这两人凑在一块儿说话,竟似说不尽一般。尤其老夫人最爱打趣语嫣,每每逗弄得她满面绯红,就乐得不行,时常开怀大笑,哪里跟一般婆媳似的,简直像是亲母女。
不过,王大人对此倒不太高兴。
自家夫人成日到晚只陪着亲娘,却没太多工夫与他一同。路上是如此,等到了杭州,将紫扇安置妥当了,竟还是如此。
除了夜里在榻上,免不得要给他欺负几回,白日却根本见不着人影。每每一问,下人都说,夫人是去陪老夫人了。
王大人的眉头几乎是一连数月都没松过,越是如此,一到夜里,就愈发使劲地要从语嫣身上讨回来。虽然眼下语嫣还未及笄,暂且动不了真格,可他自有千万种法子能叫她哀声求饶。
然而,如此一来,倒越发叫语嫣怵他,常常避着不说,夜里回得也愈发晚了,就算是同处一屋,也总是一副哀哀怯怯的模样。
王彦看着她如此,很是哭笑不得,却更加心头发痒、难以按捺。
如此过了数月,转眼又是腊月。
这一日,语嫣终于给他惹恼了,竟连回都不回,直接留宿在了老夫人屋里。老夫人问起,她就只说是想陪老夫人,抵死不肯吐露实情。
其实却是因为昨夜里,给王彦在榻上剥了个精光,又被他含着了那……如今想起,她还觉得隐隐作疼、酥酥麻麻,羞恼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老夫人何等人物,自能猜到一二。她早就发觉语嫣在闺事上尤为害羞,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抗拒。
留宿当夜,老夫人便有意肃着脸问她,是不是给王彦欺负了。语嫣忙说没有,老夫人就气势汹汹做出一副要去打他的模样,情急之下,她只有将实情说了。
细的自然没有吐露,总之是将大概情形说了。
老夫人一听,心中发笑,面上死忍着,还故作凝重:“好孩子,你同我说实话,不必怕,你这心里是不是不爱你那王叔叔呢?是不是……还只把他当作长辈?”
语嫣一愣,当即摇头否认。
老夫人眉头一凝:“那这样可不行,你成日到晚地躲他怕他,若叫他以为你是厌了他可怎么……”
语嫣的脸一下就白了:“我……我怎么会厌他,谁叫他……”
老夫人神色一缓,语重心长道:“你年纪小,又没有人教你那些,其实这些闺中之事,是再寻常不过的,他是心爱与你,才会想要与你亲近呢,你这样推三阻四、躲躲闪闪,岂不要伤了他的心?再说,你那王叔叔与旁人又不同,有什么事都压在心里,就是个闷葫芦,要是他真个想岔了,可就麻烦了。”
语嫣心头给揪得一紧:“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你听为娘的话,今儿夜里还是回去睡,我叫人去熬盅汤药,你端去给他喝,再与他说两句体己话,”老夫人在她肩头一搭,“往后他若想与你亲近,你可不好再往我这儿躲了,再是如此,我这老太婆成什么了!”
语嫣听老夫人提及,自己如此推三阻四,会伤了他的心。这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又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她细细一想,自己倒也不是害怕与他亲近,只是因为从前那些梦畏惧与人如此……
转念一想,那可是王叔叔,他又怎么会伤着自己?
她在心底劝慰鼓舞了自己一番,便端着汤盅往房里去了。谁知一到房里,却没见着人,一问才知道,王彦刚刚听下人禀报,说是她留宿在了老夫人那儿,就转头去书房了。
语嫣一听,心里愈发不好过了,更觉得自己先前所作所为是万分的不该。
也不知他这会儿,是伤心了,还是气她了……
她到了书房,轻轻叩门,里头王彦便道:“是谁?”
语嫣低低应了一声,王彦就不作声了。
她压下心绪,推门进去,就看到他坐在案前,目光淡淡地看过来:“有什么事?”
语嫣停在门口,不敢再往前,只将汤盅放在手边的小几上:“我、我端了热汤来,喝了可以暖暖身子。”
王彦望着她:“你不是要留在别屋里睡,怎么又想起我来了?”
她觑了他一眼,捏紧了帕子:“谁叫您这么晚了还不睡,却跑到书房来……”
王彦默了默,忽道:“不是说要给我喝汤么,放得这么远我又喝什么?”
语嫣听了,忙伸手又端起汤盅走到他近前,放在桌上:“是山药菌菇汤,我尝过了,味道清淡的很,夜里喝一些也不妨事。”
王彦:“你喂我喝。”
语嫣一怔,大眼闪闪烁烁地望了他一会儿,见他是个沉静如水的模样,一抿嘴,将汤盅里的汤盛到碗里,端起碗去喂他。
她举起勺子,兜起一些,放在嘴边轻轻一吹,然后递到他唇边去。
王彦张口饮下,双眸却定定地望着她。
语嫣给他看得手都有些发抖,可正喂着他,怕将汤水洒了,还不好避开眼。
王彦喝了四五口,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光我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滋味,你也一道尝尝。”
语嫣正要说不用,却给他夺了手里的碗和勺子搁在桌上,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吻住了双唇。
她蓦地睁大了眼,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脖子。
他扣着她的腰,与她唇齿相缠,嘴里有一点点咸咸的滋味,渐渐地淡退,只剩下鲜香的余味。他勾住她的舌尖,一点点的舔舐扫荡,仿佛要将她的唇舌揉碎、嚼烂,悉数吞没。
语嫣被他吻得微微仰头,隔着衣料,感觉到那只手从她的腰间往……
她一颤,却没有挣动,只是抓紧了他肩后的衣料。
王彦一震,从她唇间抽离,俯首望着她。
语嫣在他怀中,双目盈盈若有水光,雪腮桃红,双唇微肿,咬着唇极可怜地看着他,却没有再似先前那样拼了命一般要从他怀里逃走。
他扫了一眼汤盅,又看了一眼怀里人,心头了然。
王彦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脸,手却没有停下,指尖轻动,就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菱白色的裙子像天边的云,从她身上飘落,却露出底下更为雪白剔透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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