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沈善瑜很淡定的直接回了一句,“明月的也丢了。”
明月双肩微微抖动,自家公主装无辜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萧好人知道她性子古灵精怪,偏生也生不出心思苛责,反倒是想好好地疼她,顺势摸出了自己的手巾,小公主立时眉开眼笑:“阿禹,好阿禹,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两声“阿禹”让他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耳根一烫,将羊脂玉瓶里面的药粉倒在手巾上,给她包扎:“要还的,女孩儿家,拿着男人的手巾像什么样子?”
“你还笑话起我来了?”沈善瑜哼了哼,“我还没笑话你拿着我的香囊呢。”
萧禹脸色顿红,也不敢看她了,沈善瑜轻呼一声:“坏阿禹,你弄疼我了。”唬得他赶紧放轻了力气,又见她一双小手白嫩非常,让人恨不能亲一亲。不动声色的咽了口吐沫:“这药粉只能解一时之急,还是问太医讨些更好的才是正道理。”
沈善瑜盈盈含笑,他蹲在自己面前,轻轻给自己包扎的样子真是帅得神憎鬼厌。咬了咬下唇:“阿禹,人家手疼,要你给揉揉。”
“好。”萧好人觉得自己真是中邪了,听了她软软的声音,鬼使神差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哪里疼?”隔着衣服,都觉得她的手小得可怜,好像用一点力气就要弄坏一样。
沈善瑜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埋头亲了亲他的手:“好阿禹,我最喜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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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大姐
八月初七,鸿雁来宾,秋日的天气浩渺高远,偶尔有大雁从蓝天之中飞过,显得天空愈发的高远起来。
沈善瑜这日早早的起身了,好好的打扮了一番,临出门时,又问明月:“我今日看起来可有什么地方不对?”
“公主最漂亮啦。”明月嘴甜得很,亲昵的拉着沈善瑜说,“公主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连见萧将军都不见公主这样挂心。”
“呸!”沈善瑜啐了她一口,“喝了猴儿尿,敢臊我了!”饶是如此,她脸上也飞上两片红云,想到那日她跟萧禹说“喜欢”之后,对方那脸红的样子。别看这人是个带兵打仗的,实际上那脸皮比姑娘家还薄。
又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沈善瑜往正殿去了。今日阿木尔来使已然进京,大公主自然也回来了,皇后多年不见大女儿,自然是万分激动。母女俩都心不在焉的陪对方说话,到了巳时一刻,凤仪宫的掌事太监从外面快步走进,含着得体的微笑:“皇后娘娘,大公主回来了。”
皇后浑身颤了颤,沈善瑜忙去扶她,母女俩一同往外面去了。外面也有一人被簇拥着进来,为首的女子约莫二十四五,一身阿木尔游牧民族的打扮,原本白皙的肤色也因为在草原上风吹日晒,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她的轮廓虽与沈善瑜相似,但比沈善瑜更为明艳动人,只一眼,整个凤仪宫宫苑仿佛都被照亮了许多。
因很久不见,皇后一见大公主便绷不住眼泪,大公主也不能释怀,母女三人几乎哭成了一团,还是各自的侍女纷纷相劝,三人才止泪。皇后一边一个挽着女儿:“不哭了,好容易阿璐回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大公主颔首道:“这话很是,是儿臣不妥,不该招了母后的眼泪。”又转头吩咐人说,“将皮子都搬进来。”
下面人领命就去了,母女三人进了殿中坐下,大公主才笑道:“我在阿木尔这些年,所见所遇都和咱们大齐很是不一样。只是要说好的,大齐远胜过阿木尔,只是这皮子,绝对比不过。好些珍奇野兽,都是不曾见过的。”她笑容温婉动人,偏生衣着又含着游牧民族的野性,两项对比,更是美了,“给弟弟妹妹们的,已然命人送去府上了。搬进凤仪宫的皮子之中,也有各宫母妃的份例。”
对于大女儿行事妥帖,皇后很是受用,又拉着女儿的手:“阿璐,你这些年,在阿木尔……”她说到这里,又有几分哽咽,“我此生深以为恨的,就是当年要舍了你去那草原上受苦。”
“母后言重了。”大公主笑道,“巴图待儿臣还算不错,他妻妾虽多,到底不敢如何,伊勒德待女儿就更是好了。”
阿木尔的老可汗巴图,是如今可汗的哥哥。巴图也算是盛年而亡,伊勒德自然就更年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大公主很好。所谓报喜不报忧,为了不让皇后担心,可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
沈善瑜这样想着,并不说话,大公主一面劝皇后止泪,一面问道:“阿瑜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心仪之人?”
若是旁人问起,沈善瑜定会梗着脖子死不承认,但面前的是大姐,将她带大的姐姐,更是口传心授为她开蒙。大公主对于她的存在是亦姐亦母,所以她小脸腾地就红了,忸怩的拽着衣角:“不告诉你。”
“啊哟哟,还不告诉大姐了。”大公主笑得厉害,“你什么样子大姐没瞧过呀?小时候可不知道是谁喝多了水,午睡总是画地图,也不敢告诉父皇母后怕被笑话,总是磨着我和琏儿给你洗小裤子小被子。”
沈善瑜愈发的羞了,那能怪她么?谁让小孩儿的身子就是那样憋不住呢!皇后也是含笑,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不说话了。本来她的确是很看好文郎陈轶的,但是那日杨夫人进宫请安,只说文郎不太适合女儿,皇后也就有些忐忑了,加之看到女儿左手手腕上似乎包着纱布,像是受了伤。不管什么原因,但女儿去陈府就受了伤,皇后怎么可能喜欢陈轶?现下也不过是碍着阿木尔使节在京中,文武二郎久负盛名,还指着两人出去撑场子呢,这才没有发作。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不必逼得太紧了,起先以为阿瑜喜欢陈轶,这才那样不遗余力的想撮合,但现在……就算阿瑜还喜欢陈轶,她也得去搅黄了。怎能让女儿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既然陈轶是彻底没戏了,那么皇后也该考虑考虑武郎了。
母女三人在一起说了半日的话,皇后到底不比盛年,不多时就累了,和红鸾一起伺候了皇后睡下。两人这才退出了凤仪宫正殿,姐妹俩并肩往寝殿去,大公主挽着妹妹,笑道:“方才当着母后,我不好问你罢了。现下只有你我二人,可要跟姐姐说实话,委实没有心仪之人?我怎的听琏儿说……”
“大姐姐还听二哥哥说呢,我可给他害惨了。”要不是太子沈琏会错了妹妹的意,沈善瑜也不至于被陈轶烦成这样啊。将这些日子的事尽数告诉了大姐,沈善瑜摇头道:“陈轶那人,除了那张脸我瞧得上眼之外,旁的可谓是一无是处。我不懂他如何作想的,只是我不是个好相与的,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我的脸。”
沈善瑜是最小的妹妹,故此大公主也不觉得她出手惩罚陈轶有什么不对,牵着妹妹的手:“文郎你瞧不上眼,武郎呢?”
听到萧禹,她不说话了,红着脸低头搅着衣角:“不知道。”她倒也不是信不过大姐,而是这样的事,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打紧的,你还小,什么都来得及。”大公主抚了抚她的发,“我这些日子在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文武二郎的说法,心中只想着,这二人听来倒是可靠。只是若是姐姐说,还不如是武郎呢。”
沈善瑜摇头:“他是武将,母后肯么?”杨家是簪缨诗礼之家,皇后也自然不太看重武将,萧禹是武将,不知道皇后可会愿意。
大公主笑得格外温婉:“你们都没有我了解母后的,若真是你喜欢,母后不会不愿意。有我的事在前面,母后怎会不愿意呢?”她说着,又拉住妹妹的手,“你呀,好好想清楚了再告诉父皇母后,一切自有他们为你权衡,你就不要再担心了。”顿了顿,“明日,陪我去相国寺上香吧。”
“上香?”沈善瑜有些不解。
“为了还愿呀。”大公主笑眯了双眸,亲热的拉着妹妹,“我出嫁前许下的愿,如今该还了。”
*
大公主当夜在宫中留宿,和沈善瑜钻一个被窝。沈善瑜小时候最喜欢和姐姐一起睡,只因姐姐身上香香的,让她很是安心。待去跟皇后请了安,皇后笑道:“阿璐今日要去相国寺还愿,原本是要你弟弟陪着去的。只是你弟弟去作陪阿木尔来使了,我便指了一队銮仪卫来,这些人素来保护你妹妹,很是妥帖。”
大公主应了一声,又笑眯眯的牵着妹妹出了门。临出了凤仪宫,她才笑得无比狡黠:“阿瑜今日随姐姐去,姐姐不会让你白出来一趟的。”
对于佛法,沈善瑜一窍不通,是以她几乎从不去佛寺,了不起就在宫中的通明殿上一炷香。听了大公主这话,沈善瑜很是狐疑,挽着姐姐的手:“大姐姐今日要给我什么?不然又怎会说这样的话?”
大公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可不要多问,一会子你就自然知道啦。”姐妹俩扶持着出了宫苑,已然有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等在凤仪宫门前。身着窄袖窄身锦袍的銮仪卫小队队长见两人出来,忙行了个礼:“大公主金安,五公主金安。”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往宫外去了。刚出了宫门,外面已然响起小队队长诧异的声音:“萧将军往哪里去?”
一听到这声音,沈善瑜浑身一颤,旋即露出笑容来,打了帘子。见萧禹骑着那匹枣红色骏马,身着石青色长袍,煞是英武的样子,他五官深邃,加之浑身带着那从沙场历练出来的沧桑与肃杀,让沈善瑜着迷得要命。
见她打起帘子露出脸来,萧好人耳朵尖又发红了,微微松了口气,不动声色道:“奉陛下之命,随侍大公主的车驾。”
随侍?沈善瑜颇有几分纳罕,羽林卫和銮仪卫是皇帝的亲卫,所以像是保护外使这样的事都是交由这两只军队负责的,而萧禹是正经八百带兵打仗的武将,也断然不会让他来才是。思忖一二,沈善瑜恍然大悟,看向了大姐姐,后者一笑:“你虽是不肯明说,我也并非是傻子。昨儿个我去求了父皇,说我很想知道咱们京中的文武二郎究竟是什么样的,父皇也就由了我,命萧将军来护送我啦。”她说到这里,刮了刮妹妹发烫的小脸,“怎么样?是不是随时都想跟姐姐在一起了?”
沈善瑜也不肯依,伸手要呵痒,姐妹俩玩闹一会儿,这才重新出发往相国寺去。沈善瑜打起帘子看萧禹,越看越觉得他真是英气非常,一双眸子仿佛星空一样,要将她吸进去了。感觉到小公主的目光,萧禹觉得浑身有点发热,莫名就想到那日她触碰自己手背的双唇,心头一荡,转头又见她左腕上还缠着纱布,低声道:“公主的手还没有痊愈么?”
“才过了几日,当然好不了啦。”她笑,又微微蹙了蹙眉,“还有些疼呢,要阿禹给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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