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调查,该辆出租车隶属于s市一家出租车公司,平时由两名司机轮流负责驾驶。两名坐台小姐失踪的时间都在晚上,而出租车公司方面确认,那两个晚上驾驶汽车的人都是夜班司机毕国富。
毕国富这个名字雷霆是熟悉的,之前被警方请来局里协助调查的十四名出租车司机中就有他。当时,他像其他司机那样表示记不清自己曾经载过潘月茹这位女客。现在看来他很有可能是在说谎。同一辆出租车在两个失踪女性最后已知的地点出现过,这种巧合的可能性微乎其乎。
雷霆立刻查了一下毕国富的基本资料。毕国富,四十四岁,本市人,家住s市城南莘山新村。妻子董春琴,四十岁,本市人,在一家社区医院的收费处工作。儿子毕成器十九岁,在今夏刚刚结束的高考中,这位学霸少年刚以高分考上s市商学院,看起来很有希望必成大器。
光看这些简单的基本资料,毕家是无数中国家庭中最普通常见的一家三口,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雷霆和马啸按图索骥地找去了毕家,发现毕家的屋子是一户独门独院的平房,门口还拴着一条高大的狼狗。
发现有陌生人想要靠近,狼狗不但立刻张开血盆大嘴汪汪大叫,还作势欲扑,挣得拴在狗脖子上的铁链一阵哗啦乱响——显而易见,如果狗没有被拴住,很有可能已经扑上来咬人了。
“马叔,独门独院还养着这么一条恶犬,我个人感觉这套房子很适合用来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觉得呢?”
“嗯,深有同感。”
恶狗挡路,两名刑警都不敢去招惹它,否则被狗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正当雷霆打算大声喊上一嗓子,问问屋里有没有人在时,有个女人已经听到狗吠声走了出来。她看着门口的陌生男人,一脸纳闷又警惕地询问:“你们找谁呀?”
无论是雷霆还是马啸,四道视线都第一时间落在了这个女人的脖子上。因为,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根白金项链,与潘月茹曾经挂在粉颈中的那条一模一样。
“你是毕国富的妻子董春琴吧?”
“是的,你们来找老毕的吗?有什么事啊!他开了一通宵的车,现在正在睡觉呢。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吵醒他。”
马啸意味深长地说:“恐怕我们不得不吵醒他了。”
警方抓获了毕国富与董春琴夫妇后,鉴证人员仔细地搜查了一下毕家那套独门独院的平房。
他们在房子内部发现了很多被清洗过的血迹痕迹,墙上、地板、衣柜上,到处都有,而血痕显示最大的地方是卫生间,卫生间貌似干净的地板与墙壁,在喷洒了发光氨之后,重重叠叠的蓝光反应多到让大刘都无法不惊骇。
“雷霆,这种大量喷溅的鲜血只意味着一种可能。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出来吧?”
雷霆当然不难猜出答案:“显而易见,这里肯定曾经是分尸现场。”
“没错,那些神秘失踪的小姐们,她们的尸体一定先在这里分解成为尸块,再被带出去处理掉了。分尸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活,这个姓毕的看来相当残忍啊!”
“何止是残忍,这家伙完全就是灭绝人性了。”
另外,在毕家一个上锁的抽屉里,警方找到了许多风格各异的金银首饰,估计也全部来自被毕国富谋杀的女性受害者。
在毕家发现的一切都是铁证如山,足以证明毕国富丧尽天良的谋财害命行为。也让人很难相信他在家里干这种杀人的勾当时,与他同一屋檐下的妻子董春琴会毫不知情。
在提审毕国富前,马啸与雷霆先提审了董春琴。这个瘦弱的女人扛不住巨大的压力,很快就承认了自己对于丈夫的所作所为的确都是知情的。
董春琴在一家社区医院的收费处工作,工作时间是三班倒。
有一晚,董春琴像往常那样在午夜十二点下班回到家。推门进屋后,骇然发现家里躺着一个全身赤-裸并被五花大绑的艳妆女郎,丈夫毕国富正蹲在女郎身边拿着一个女式皮夹数钱。那个钱包里的现钞目测至少有上千块。
“这个女人是谁,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是一个鸡,我打算从她身上弄点钱花一花。”
“怎么弄?抢劫她吗?你把她带到家里来再抢劫,她到时候报警抓你怎么办?”
毕国富笑得让人不寒而栗:“你以为我会那么蠢,给她报警的机会吗?”
董春琴有所明了地一震:“你的意思是……要杀了她吗?”
“当然,留着她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可是杀人……”
董春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毕国富不容分说地打断了,他十分鄙夷地哼了一声说:“鸡还算人吗?她们靠卖b赚腌脏钱,咱们杀了她们算是为社会清除毒瘤呢。不是吗?”
毕国富的强词夺理,在董春琴听来居然很有道理。作为一个以正经女人自居的人,她一向十分讨厌那些卖身谋生的所谓小姐,觉得她们都臭不要脸。与此同时,她也很清楚这些臭不要脸的女人们,靠着出卖身体能赚到很多钱。
这就让董春琴十分的心理不平衡了,她曾经气咻咻地想过:凭什么那些鸡婆不干正经事,光靠脱裤子就能赚回大把的钱?我们每天辛辛苦苦的工作,一天的工资还比不上她们陪男人打一炮。真是太不公平了!
现在,毕国富似乎是找到了一种公平的方式,董春琴也就不再反对他的劫财杀人计划。甚至还觉得他像水泊梁山的好汉,干的是劫富济贫的义举——小姐卖b赚的腌脏钱,就该由他们这样的贫苦大众来接管。
那个艳妆女郎当时是清醒的,只是嘴被封箱胶牢牢封住说不出话。一听到毕国富语气轻飘地说着要杀人时,她拼命地摇头加流泪,用喉咙里低低的呜咽声来表达祈求,祈求对方不要杀她。
当然,对于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来说,所有的祈求都是徒劳。毕国富数完了钱后,再动手摘去女郎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最后用刀子威胁她报出银-行-卡的密码。
抢来的首饰,毕国富全部送给了老婆董春琴。他还很动情地对她说:“老婆,这些年你跟着我辛苦了。我家条件不好,当年结婚时都没有给你买一件首饰,现在这些首饰都给你。我保证,以后弄到的首饰也全部都归你。”
而董春琴居然也被感动了,她接过那些首饰时,眸中泪花直闪:“谢谢老公,你对我真好。”
拿着抢来的银-行-卡,毕国富再一次开着出租车出了门。找到一家atm取款机时,他戴上一只口罩下车取了钱。确定了银-行-卡的密码无误,他在凌晨三点后重新回到家,杀死了那名艳妆女郎。
杀人之前,毕国富还不忘再享受一下,解开裤带又把女郎强-暴了一遍。一边干着缺德事,他还一边理直气壮地说:“你们这些鸡婆,每天打扮得妖里妖气,穿得又少又露,让人看了就憋不住想干你们。这都是你们活该自找的。”
毕国富干着出租车司机这一行,夜班时经常在许多夜总会或歌舞厅附近揽客。因为懂行的司机都知道,晚上想要载客,在这些地点守株待兔准没错。
毕国富曾经多次在娱乐场所门口等活干,经常有下了班的小姐们回家会坐他的车。有时候就一个,有时候有好几个一起拼车。
在回家的路上,小姐们经常会聊起当晚自己接待的客人是多少,收入又是多少。当毕国富听说这些出来卖的女人们,一个晚上的收入至少都有七八百,多的甚至有两三千时,他打心底觉得愤愤不平。
出租车司机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间是9小时至16小时。多数白班司机的运营时间在10小时以上;少数干大班的司机运营时间甚至在15小时以上;多数夜班司机16时30分左右接班,然后会一直工作到半夜2点多钟,有的甚至运营到第二天的交班时间,每天的工作时间远超8小时。
而且,出租车司机的工作时间通常是连续的,除了吃饭或上厕所之外,基本上全部在车上度过。由于工作时间太长,许多“的哥”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腰肌劳损等疾病。而他们获得的回报大概是每个月几千元的工资报酬。
毕国富开出租车,每天辛辛苦苦干上十几个小时,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六七千块而已。而小姐们轻轻松松就能挣到比他要多得多的钱,这让他愤恨不已:这些鸡婆的钱也来得太快了,凭什么她们就挣那么多钱呀!
这种痛恨的心理,让毕国富对于小姐这一特殊群体产生了恶意。他开始琢磨着如何从这些女人身上捞钱。
毕国富第一次动手,是去年年底的时候。那一晚,他在一家歌舞厅门口等着载客,有一位小姐上了他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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