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夏敏拿着烤肉凑过来,递给沈蕴一串,边嚼着肉,边打量沈蕴的神色:“沈蕴,你[cx独家]怎么了?不跟大家一块玩儿吗?”
沈蕴脱下一次性手套,拿起烤串,吃了口,含糊说:“没啊,我这不是在工作呢嘛。”
夏敏不再深究,嘻嘻哈哈说了几句,转眼又跑的无影无踪。
沈蕴将烤串吃完,丢进一旁的垃圾桶,继续戴上手套腌制食材。
正在沈蕴神游之际,走过来一个人,沈蕴抬头一看,竟是许墐。许墐朝她笑了下:“需要我帮忙吗?”
沈蕴受宠若惊,忙不迭站起来,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许总,没多少东西,我这儿马上就能腌制好。”
许墐笑笑,从旁捞了把小凳子,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动作坐下:“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领导已经坐下,沈蕴再推辞,就显得太矫情。于是沈蕴说了句谢谢,递给许墐一副一次性手套,教她怎么腌制鸡翅鸡腿才能入味。
许墐要比想象中更随和,细看她精致的五官,不免让沈蕴感叹,同为女人怎么差别竟会如此之大。
两人有说有笑了一会儿,食材就全部腌制完成了。
沈蕴带许墐去农家乐后院洗手,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许墐突然偏头看沈蕴,笑着说:“阿年这人有时候嘴上不把门,你千万别在意。”
沈蕴顿了下,从水龙头下缩回手,抽了张纸巾,边擦干水渍边说:“我没有在意。”
脸上可没有半点不在意的意思。
兀自笑了下,许墐接过沈蕴递过来的纸巾:“听阿年说,你跟他是高中同学。”
沈蕴愣了愣,摇头:“我和蒋总是校友。”
两人往外走,外头的欢声笑语越来越清晰。到院里,许墐突然说:“沈蕴,如果你觉得总助这个位置干的不开心,我可以帮你申请换个岗位。”
沈蕴抬眸看她,许墐眉眼带笑:“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觉得阿年好像对你有偏见。毕竟你是他的助理,如果你不开心他也不开心,工作还怎么干得下去呢。”
“当然,最终意愿在于你自己,如果你愿意,我去和阿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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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结束已经下午两三点,一群人又玩了几个游戏,沈蕴全程兴致缺缺,没怎么参加。
四点半,众人返程,各自坐早上来时的位置。
回去的路上,夏敏疲惫至极,从车一发动就开始呼呼大睡,身边大多数人也如夏敏一般,累的倒头就睡。
沈蕴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在座位上,盯着前座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出神,半晌,她从背包里掏出一顶帽子。
是蒋竞年的。
她分明有两顶一模一样的红色鸭舌帽,却能轻而易举、并万分笃定的挑出蒋竞年扣在她头上的那顶。
还有蒋竞年不带丝毫温度的话。
“帽子你留着,脏了。”
蒋竞年毒舌起来,真是无人能敌,可惜二十七岁的沈蕴不复十七岁时的厚脸皮,被人讽刺后还能露出没心没肺的笑。
她从前排座椅的后兜里拿出垃圾袋,堪堪将帽子放进去,塞回后兜。
沈蕴从包里掏出手机,在通讯里找翻出刚刚加上的许墐微信,发了条信息过去。
“许总,我想过了,我愿意调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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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沉沉,黑色大奔疾驶在机场高速公路上。
许墐坐在副驾驶座上,挂完电话,从包里掏出口红补妆。蒋竞年看了她一眼,问:“陈望到了?”
许墐抿了下樱唇,将口红扔进包里,“早到了,这会儿估计在出站口骂咱们俩呢。”
蒋竞年轻笑了声。
以陈望那火急火燎的性子,还真说不定。
听到若有似无的笑声,许墐偏头看蒋竞年。蒋竞年开车时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不管是不是在高速上,喜欢单手握着方向盘。
左手肘撑在车窗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散漫,却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性感。
明知道这样的驾驶习惯不好,却禁不住被他勾去几缕魂魄。
许墐收回思绪,拿出手机刷了一会知乎,知乎上有条提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如何才算真正放下一个人?
答案寥寥,倒是有个回答另辟蹊径: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真正放下一个人,只知道分开数年,当我对着他无意间送我的“礼物”还恋恋不舍时,我知道自己还放不下他。
许墐随手给这个回答点了个赞,切换屏幕刷了会热搜,眼也不抬的问:“阿年,你以前不喜欢参加团建,这次怎么会心血来潮想起去爬山?”
蒋竞年目视前方,语气淡淡,“来分公司快一年了,也该和他们出去团建一次。”
许墐未置可否的笑了下,摁灭手机屏幕,偏头看蒋竞年,“今天你跟沈蕴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过分了点?我瞧着小姑娘眼睛都气红了。”
蒋竞年的视线落在沉沉夜幕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象征性的扯了下嘴角,“是吗?”
放在以前,蒋竞年说完那句话后,沈蕴铁定要跳起来,硬生生的将帽子扣回他的头上,然后笑嘻嘻的跟他说:你不愿戴,我偏要你戴。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站在他面前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这不是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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