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雨,今天终于放晴。雨后的天空清澈湛蓝,连空气都比以往清新。
楼下草坪上,有小朋友穿着病号服,只套了件薄线衫,在和爸爸玩耍。也有年迈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被子女推着在散步。
在这芊芊世界,似乎每个人都有不足为外人的小烦恼。
他默默瞧着窗外的一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蒋竞年转身,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笑了下:“回来了。”
沈蕴走到他身边,站定,嗯了声。蒋竞年问:“结果怎么样?”
沈蕴怔了几秒:“你怎么知道结果出来了?”
他站在窗口,背着光,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违和感十足。剃须刀没了电,今天还没来得及剃胡须,故而他的下巴上有若隐若现的青色胡渣。
如果是旁的男人,沈蕴定会觉得真邋遢,真因为这人是蒋竞年,反而增加了几分性感。
他挂着虚弱的笑容,说:“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沈蕴看了他几秒,忽然红了眼眶。下一刻,扑进他怀里,一股莫名的委屈像是决堤的洪水,不断从心口泛上来。
她哽咽着说:“没事。”
手揽在她瘦削的肩头,拢紧,蒋竞年笑着说:“没事还哭鼻子,丢不丢人。”
“就是……太高兴了……”
只要他好好的,沈蕴一点儿都不怕丢人。
蒋竞年低头,鼻尖从沈蕴的头顶擦过,有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蹿入鼻内。
是他熟悉再不过的味道,好闻,带着沈蕴独有的气息。
他抱着她,轻声说:“我也很高兴。”
后来蒋竞年康复了,沈蕴问他当时的心情,是不是真的如表现的那般轻松,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蒋竞年回的理所当然: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
沈蕴嘁了声,嫌弃他口是心非,径自窝进沙发里,捻了颗车厘子塞进嘴里。下一秒,蒋竞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近,含住她的唇,将那颗本该在她嘴里的车厘子卷入自己嘴里。
末了,还要抿着唇回味,故意逗她:“真甜。”
继而听到沈蕴红着耳尖骂他:“流氓!”
当然是怕的,特别怕。
怕自己真的像父亲那样得了癌症,怕她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更怕自己无法陪她走完一辈子。
他怕,像父亲丢下母亲那样,留沈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人世间。
或许她会重新拥有一份爱情,或许她会再婚,或许她会有孩子。然后,她的人生被新的人、新的生活填满。
或许,她会渐渐遗忘这段爱情和他这个人。
但是蒋竞年可以肯定,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沈蕴。
他不放心将沈蕴交给任何人,除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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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年开春,两人备孕成功,蒋竞年更加无微不至的照顾沈蕴,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有时候杨义丛取笑他,说他是老来得子,才会这么紧张。
蒋竞年未置可否。
沈蕴的害喜很严重,吃不得闻不得,有时候就吃一小口就会吐到天昏地暗。不过两个礼拜,人就消瘦下来。
蒋竞年心疼的不行,只恨自己不能代替沈蕴怀孕。
因为身体原因,沈蕴停下手头的工作,开始在家休养。
杨爱芳知晓此事,特地从c市赶来,搬进沈蕴家照顾她。
有了杨爱芳的悉心照顾,沈蕴的情况稍稍有缓解。
晚上,别的爸爸给胎儿做胎教,蒋竞年倒好,对着沈蕴的肚子开始亲子教育,把沈蕴逗得不行。
有一天,沈蕴被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脚,下意识地“啊”了声。
彼时蒋竞年正在电脑前工作,闻言立马凑过去,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沈蕴眨眨眼,用手指指肚子,委屈吧啦地说:“又踢我。”
蒋竞年对着肚子恶狠狠地说:“臭小子,你再踢你妈,出来后小心我揍你。”
一顿猛如虎的教育后,面不改色地回到电脑面前继续工作。
沈蕴笑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蒋竞年头也不抬地说:“女儿也一样,也得揍。”
沈蕴不满意这个答案:“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你怎么这么对你的情人,太绝情了吧!”
蒋竞年低低笑了声,转头看她:“不可能。”
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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