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珝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多的优点,听韩嘉树说出来, 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今儿路过这里看见韩嘉树的小厮在门口, 就想上来跟他打个招呼。他回了京城, 自己忙地像条狗, 都没机会约一顿饭。
柴珝掉头要走,身边的雅韶问道:“殿下,不进去见小韩将军了?”
“我现在进去不过是徒增大家的尴尬。走吧!下次单独约他一起吃个饭。”柴珝没有停下脚步,手里还有一堆事情。每样事情她都想能够做得比别人更好,不要辜负爹娘和支持她的朝臣们的期望。
韩嘉树回到府里,小厮过来报道:“六少爷,夫人让您过去!”
他走去自家母亲的院子,进去躬身行礼道:“阿娘!”
“嘉树,方才我跟你嫂嫂们说起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一直在边关,如今回来了,该把亲事定一定了。想要问问你,喜欢活泼些的姑娘,还是稳重些的姑娘,我也好选了,到时候你自己去相看相看?”韩二夫人看着自家儿子问道。
韩嘉树没想到是说这个,抬头道:“啊?这个不急!我还要学两年,等学完再说。”
“这跟上学有什么关系?指挥学院里进修的,哪一个没有家没有口的?你别给我打哈哈。”韩夫人瞪了他一眼:“汴京里的姑娘,不像咱们那会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好些小姑娘都很有主意,还要自己相看郎君的。不是说和一下就行的,不过咱们家小六这等样貌,这个年纪就进了指挥学院,上门来问的人也不少。”
韩嘉树听他娘说这些,脑子里不禁浮现出柴珝的脸,他摇了摇头,自己不能乱想,柴珝不仅仅是公主,而且可能是千古以来第一位以储君的身份登上皇位的女皇。他对着韩夫人说:“沉稳些的吧?”
“也好,你毛毛躁躁的,要个沉稳的可以收收你的骨头。”
韩嘉树回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丫鬟翠莲拿了盆水过来,被红荷叫住道:“你小日子快到了,不要沾冷水,到时候又要疼了。”他一年里难得回来,跟这些丫鬟不熟悉,更不会在意她们的话。
回到屋里想着柴珝那苍白的脸色和寡淡的唇,她素来刚强,那天她都说不想跟人多言了,想来是疼的不行了,他叫了一声:“红荷进来!”
红荷小腿蹬蹬地跑进来,问:“六爷,您叫我?”
“你刚才说翠莲会疼?怎么会疼?”
红荷没想到爷会在意一个丫鬟的疼痛,难道?想想翠莲那张小脸蛋儿,心里也算是有了数:“爷,就别问了,这是女孩儿家家的事情。”
“你就跟我直说,别遮遮掩掩的。”韩嘉树有些不耐烦。
红荷红着脸:“女儿家长大了,每个月就会有小日子,那几天不能沾生冷的东西。”
“沾了会如何?”
“有人会肚子疼。”
“那用什么可以治?”
“没什么可以治的,喝些红糖水,吃些姜茶,会好些,疼的人一直会疼。”
“要是冰天雪地里着了凉呢?”
“哪有姑娘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明知道自己小日子到了,还冰天雪地里跑的?”红荷说道,韩嘉树挥挥手让她出去。
红荷是家里的家生子,她娘就在韩夫人身边当差,想着六爷听了翠莲的事儿一耳朵,就问了这么多关于女人的事情。她立马去跟她娘说了。红荷的娘一听,马上进屋子跟自家主子汇报。
韩夫人叫了红荷进来,问了缘由,自家儿子房里放的几个丫头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容貌上乘,品性温和。本就是给他备下,如今孩子大了,若是当真要有个伺候的倒也没什么。她找了个老妈子过去给翠莲讲解怎么引导小爷的事情。
韩家的爷们里,六爷算是尤其出色的一个,更何况这个年纪就进了军事指挥学院,大周培养将军的地方,前途不可限量。翠莲听说爷对自己有想法,还问起自家的小日子,心里那是比被灌了蜜糖还甜,更何况爷早上在院子里光着膀子举石锁,那一身的肌肉,想想就羞人呢!
几日之后,韩嘉树用过晚膳,把今儿学院的老师讲的知识整理一下,老师们讲地太快,如果不好好理一理,明天未必能听懂。什么后坐力,什么弧线……
“爷!”翠莲走了进来,端了一杯茶,道:“爷喝杯茶,润润嗓子!”
韩嘉树头也没抬,脑子正在跟着手里的书本想,翠莲等了一会子:“爷,茶要凉了!”
说着她靠了过去,听张妈妈说,男儿刚开始总是拘谨的,她不妨靠近些。韩嘉树闻到一股脂粉香,他抬头一看,翠莲红着脸靠在他的身上,娇滴滴地叫了声:“爷!”身上衣衫轻薄地很。
韩嘉树立马拉长了脸道:“混账,这是做什么?给我出去!”他不懂女人的小日子,不过边关也有那种地方,自然知道这种姿态是在勾引人,站起来怒道:“滚出去!”
谁都没想到翠莲会被赶出去,翠莲恨不能跳井死了算了,这也太没脸了。红荷的娘带着红荷来给夫人请罪,夫人让她们起来:“翠莲也受委屈了,调到我跟前来伺候,调云葑过去伺候吧!”
韩夫人就不明白了,那这个小子到底为什么会问这些事儿?
幸好康乐长公主派来了帖子,开了赏花宴。康乐长公主,最近几年醉心于做红娘,她的赏花宴上看对眼的眷侣不少。京中的豪门世家但凡有适龄孩子的,都认真地准备这一日的宴会。
韩嘉树应了自家娘亲的要求,来了赏花宴。大周民风开放,男男女女在那里站着聊天,他在边关太久,与京里的少年郎认识但是不熟。
柴珝才跟自己的姑姑打过招呼就见韩嘉树坐在那里,好似有些不知道干什么才好的样子。
她轻快地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韩嘉树被她一拍,转头道:“你怎么来了?”
“我姑姑的宴会,被我阿娘给赶来了!”今日柴珝一身女装,比起一般的女子还是多了一份洒脱。
康乐长公主走过来道:“珝儿,过来簪花!”
柴珝走过去,侍女托着一盘新鲜的牡丹,康乐长公主挑了一朵魏紫给她插入发间。看了看到:“我家珝儿人比花娇。今儿看上哪家儿郎跟姑母说,姑母替你做媒。”
“我要是看上了全部呢?”
“通通收了!”康乐笑着说道。
柴珝搂着康乐:“姑母霸气!”
康乐拍了拍她的脸道:“别调皮了,自己去玩吧!”
柴珝再回来的时候头上戴着一朵大花,韩嘉树总觉得她这么俊逸的一位姑娘戴上这么大的一朵花,好怪异。柴珝看他憋红了脸:“橘子树,干嘛呢?”
“没……没……”韩嘉树实在受不了低着头闷笑,柴珝踢了他一脚:“笑个屁!”
刚说完,就有京城的世家子弟过来跟柴珝打招呼,看着柴珝应接不暇地招呼,韩嘉树觉得自己就不要在这里阻碍人家了,他拍了拍柴珝的肩:“我去那里坐坐!”
柴珝指着韩嘉树:“有事儿去开封府后衙找我,今儿我不陪你们扯了,我兄弟回京城这么久,我都没时间和他吃上顿饭。今儿我是特地来找他的。”
“哪有你这样的,人家是来相看姑娘的,你把人拖走了,相看不了姑娘,可怎么办?”柴珝的表兄说她。
“行行行,你自己去好好看看,给咱找个嫂子,等年后我包一份大礼。咱们橘子树的婚事,就不用你着急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转过来,勾住了韩嘉树的肩膀道:“走,找个地儿,咱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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