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格狠狠地点了点头,刘昔他们一起出了阔耶的帐篷,让他们自己去商量。
等再出帐篷,一夜大雪已经到了脚踝,不过到底是停了。刘昔将自己一半茶砖给了阔耶,却见那蒙格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道:“这是汉人钱庄的银票,有一万多两,你把所有的茶砖和货物全部给阔耶大汗留下。咱们轻简了去周国如何?”
刘昔看向他,接过银票道:“行!那就这么办!”看起来他和阔耶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刘昔对着阔耶说道:“大汗,你还是要赶快离开,金人被杀成这样,这个脸丢不起。我还指望明年跟你再做生意呢!”
“知道了,我们的朋友!明年我等你再来!”阔耶笑着说道,又看了一眼刘昔。
*
一行人带着蒙格离开,路上赵澜还非要八卦地问蒙格,跟皇后是不是真有奸情,刘昔听着她一路上调侃两国的皇后,其中一个还是她自己。想想她能给自己按上花柳病,也就没什么好多想的了。
弄到蒙格生气了大吼一声:“不要诋毁朵雅,她是最纯洁的女人。”
“再纯洁,两个孩子都生好了。每一个你想日的女人身边都有一个日她日地想吐的男人。你问问完颜兀著,是不是日你的朵雅已经日到恶心地不想睡了?”赵澜说道。
蒙格把这话视为对朵雅的侮辱,赵澜被蒙格一把揪住衣襟,伸出拳头想要打她,她还笑嘻嘻地说道:“我说的是真话!你就特么不信!”蒙格哪里不知道她是话糙理不糙。
白日里奔跑,晚上点燃篝火,一起聊天,哪怕蒙格跟死鸭子一样的嘴,赵澜照样让他说出了话,他说:“朵雅和部落都要活命。我们部落的人已经将我的人头,送了上去,完颜兀著定然相信我已经死了,死了的话,大约他会放过朵雅吧?”赵澜当然知道,他们的化妆术也太菜了,赵澜还让刘昔的下属拿了打印的面具去补救一二。
“怎么可能,一个都轮不上睡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还有很多的儿子和女人,再说了他不是还看上了周国那个女人吗?你以为他不会再去抢,等抢回来了,你的这个朵雅照样得玩完,不过是缓上几天罢了。”赵澜叹息着说道。
刘昔有时候看不过去,叫她一声,她就闭嘴一会儿,接着就继续说,听着这个小子嘚吧嘚吧不停地说,蒙格的心里渐渐地清晰,直到有一天,赵澜好似摸出了他的意图,要扶持朵雅生的皇子上位。
然后就开始说他了道:“蠢,真特么蠢!”转过头又跟刘昔说了几句就开始对蒙格说:“在大周有一家赵家染坊,咱们总是问他们进布料,他们的布料便宜耐用,特别适合咱们这儿。就在去年,这家染坊一把火烧了,知道为什么吗?”
赵澜把《菊豆》这部影片稍加改编混入了大玉儿和多尔衮的那些恩怨情仇,讲给了蒙格听,听她说道:“别做梦了,等你大权在握,你肯定想要睡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给你睡了,她心里还是儿子是第一位的。但是那个儿子眼里,你是他的杀父仇人,手里还把持着他们家的家产。赵家染坊就是这样,那个老板娘三十出头,一把的水蛇腰,让她的野男人伺候地好得不得了。儿子长大了?自家寡妇娘和那个野男人日日搅在一起,谁受得了!关键是染坊的生意还不在他手里,听人说是那个儿子一竹竿子把那个野男人按在了染缸里,弄死了。那个女人看见男人死了,也不想活了!最后一把火烧了染坊。那个女人也可怜的,他是赵家老板买回来的第三个女人了,前面几个女人都被这个赵老板在床上给弄死的。你要真有那么一天,我看你把她的两个儿子弄得远远地,或者干脆给干掉,否则永远不消停。”
这些天一直听赵澜说话,这个蒙古小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自有走南闯北的生意人那种利索的嘴皮子,但是她说的话很多都让他一直让他有些恍然,不说大悟吧,至少也是觉得竟然是如此。
一路上除了风雪之外,也遇到过打劫的,让蒙格不得不感叹,行商的也不容易,还得有好的拳脚功夫。到了云州,刘昔与蒙格分别道:“蒙格将军,我等不过是商人,你以后是好是坏,与我等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也没有认识过我。”
赵澜这是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努力啊!女人和权力通通拿过来,等你有钱有权了,照顾照顾兄弟们的生意。”
跟蒙格分别,一行人立马换了装束,赵澜拍了拍刘昔的肩膀道:“你拿两千两给赵喜和赵乐两个兄弟,其他的一万两就算是依旧是你们六扇门的小金库。回去别告诉官家,否则被收了我可不管!”
刘昔呵呵一笑道:“谢娘娘!”为啥要跟着娘娘?跟着娘娘有肉吃,人家出去赌一把是钱,出个这种任务,没花多少钱,直接挣了这么多钱回来。
赵澜进入代州,按照刘昔的消息,应该还有十来天大部队才能到,她还能好好地歇歇,谁也没打扰,六扇门在代州已经设置了落脚点,一个三进的院子。她舒舒坦坦地待着,每日出去逛逛,代州城既然是边城,而且一直是大周的西大门,之前与辽国交好的时候,也算是个开放的前沿城市,商业繁荣,各族口味都有,鸡蛋馍馍很香。
没想到两天之后,她刚刚看了半本话本就听见赵喜大声嚷嚷道:“爷,咱们姑爷来了!”
赵澜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下来,趿拉着鞋匆匆赶出去,却见院子的大门口,一身便装的柴徵出现在那里。赵澜心虚地想着,到底是迎上去亲他个天昏地暗呢?还是直接爬墙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咯咯一笑,娇声叫道:“官人,你怎么来了?”
第110章
柴徵看着她谄媚地一溜儿小跑过来, 往他身上一扑,头埋在他脖子里,一股馨香席来,那只不规矩的手放在他胸前,一阵乱摸,嘴里还叫着:“官人,我可想死你了呢!”贴着唇亲了上来。
他心里默念,千万不能被她蛊惑,一路上做好了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混球, 要是他再在她的手段下软下来,他就不是个人!
他一定要好好跟她讲讲清楚, 以后不能由着她胡来。他扒拉开她肆意乱来的手道:“放开!给我站好!”
“站什么好啊!?”赵澜的力气哪里是柴徵能敌得过的, 被她扣住了自己的双手,柴徵已经没有办法动弹, 只能骂道:“你个混球,放开!”
“不放,不放!亲亲好官人, 娘子想死你了!哪能随便放开呢?”说着就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咬上一口, 加上她那香气, 柴徵已经呼吸不稳。
正在院子里的赵喜看着自家姑娘像是饿狼看见了一只烧鸡那样迫不及待蹿扑上去,忙喊道:“姑爷、姑娘!大庭广众不兴这个,还是进房间吧!”
赵澜当然知道大庭广众不兴这个,不是他生气了吗?她得帮他降降火, 免得传出去帝后不睦,对着柴徵说道:“走了,走了,咱们进屋子了!有话好好说!”说着拖着柴徵往里。
柴徵的侍卫进了院子,跟赵喜打了个招呼,身为皇帝的贴身侍卫,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位皇后的特立独行,刚开始觉得是不是两人有些那个啥?后来没有娶妻的却想着自己应该也娶这么一个放得开的,多有趣?娶妻的难免对比,温婉的娘子固然好,但是似乎少了些情趣,其实如娘娘这样奔放些,也没啥!
赵澜把房门一关,门闩闩上,看着她露出猥琐的笑容,戳着苍蝇手,那一副流氓腔调,柴徵实在看不下去道:“收起你那个表情,别给我打哈哈,咱们先把话给说清楚,再来后面的事情。你自己说说大婚,新娘跑了算个什么事儿?”
柴徵坐下,捶着桌子,第一下还有点力气,第二下?赵澜过去跨坐在他身上,所以力气上就小了,她道:“时间紧迫,不得不抓紧。你要明白啊!”
说着将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襟,柴徵想要抽出来,被她按住道:“官人,你摸摸我的心口,我满心愧疚,可是你想想边疆的将士,想想每一个人都有爹娘、孩儿,我多做一点,他们就少牺牲一些。”这是让他摸心口吗?他的手落在哪里她没个数?还一副大义凛然地说着这样的话?
“别给我说这些,你若是觉得真的太着急,你老实地说出来不就是了,你何必这样呢?”柴徵寒着脸,想要训斥她,可人家腻歪在他的身上,他只能换了口气软声道:“阿澜,是我太急了,想要和你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说着抽出了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道:“你是我的发妻,你一直说你我是一体,你怎么能?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
“等下叫他们去买一对红烛,咱们穿上民间的婚服,拜拜天地,行不?”赵澜说得随性,柴徵实在对她无可奈何。自家娘子就是这个混账品性,一辈子都改不了,难道还能真跟她计较。
他已经渐渐地忘记了来时的路上想的一切,他这辈子对着她还能不能拿一点点男人的威严出来?才见了面,他自己想想,怕是不能了,算了,算了!
“你啊!”柴徵叹了口气,自己跟她生气做什么?自己能奈何她什么?无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先咬她一口。
“疼啊!宝贝儿!”赵澜反抽一口气,这家伙无处发泄,只能咬她一口泄愤了。她自然有她的道理,可夫妻过日子,两个人各自都有道理,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他不是已经明白了?想来以后他也不会再如此不和她商量擅自决定了。
赵澜搂住他的脖子,说:“阿徵,我自然有那么点不高兴,不过你想想世宗的封桩库,明宗的封禅,其实都是为了咱们的国土,柴家子孙,骨血里还是希望能够收复失地,让十六州回归中原。这是你的梦想,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这是我心里的夫妻一体。”
“知道。”
“我爱你!阿徵!”赵澜呢喃的声音,让柴徵捕捉到,他说:“阿澜,你再说一遍!”
柴徵就是吃她这一套,几句好听的话一说,当真被迷地三魂五道,幸亏赵澜明白自己说的算是实话,真喜欢这个笨蛋,要不然他不是被人哄地卖掉都不自知,真是有昏君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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