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龄犹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太傅想去哪,学生和父皇商量......他会答应的。”
许一盏说:“哦——你们父子这么好?”
褚晚龄又不吭声了。
他其实也想澄清,那些血并非刻意卖弄给许一盏的苦肉计,也并非是要引她去和皇后吵架。
他等在御书房外,只是想看见太傅平安无事地回来。
但褚晚龄停了很久,久到他们已然临近东宫,褚晚龄叹了口气,热息喷在许一盏的脖颈,他说:“学生不想太傅走。”
许一盏住步了。
“...梅川地贫,云都法乱,海州又临着边境,近几年频生事端。”
褚晚龄的声音很轻,他像个百口莫辩的败将,竭尽全力地洗着自己的罪责,即使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心虚。
“学生会给太傅选更好的地方,做更高的官...所以......”
“殿下。”许一盏说,“顾长淮应该教你,凡事只说结论就好。比如,你只说第一句,臣就很爱听。”
褚晚龄怔了许久,直到许一盏将他放下。她转回头时,眼里盛满温柔的光。
“臣不会走。只是因为殿下想要臣留下,此外,都不重要。”
☆、/宫宴/
那天夜里,皇帝收到了太子太傅上任以来递上的第一封奏折——尽管一看就知道是他儿子代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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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倒也不是懒到这种程度,只是她啃了一整天的笔杆,桌上还摞着一堆便于查字的书册,最后大功告成,看着自己的首幅墨宝,她觉得不能不先给自家学生观摩称赞一番,于是翻进东宫,乐呵呵地找太子讨赏去了。
而褚晚龄满怀敬畏地展开太傅的手稿,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一篇洋洋洒洒痛陈心怀的忠臣血书,然而上边爬着几道莫名的玄痕,他穷尽所学,也只能认出末尾那个死蛇一样瘫着的“许”。
太傅学武真是屈才了,天下还没出过这么天赋异禀的画符道士。
“——怎么样,臣写得好吗?”
褚晚龄深吸了口气,沉默地合上奏折,铺纸、研墨、润笔,许一盏殷勤地帮他压纸,问:“殿下,您说句话呀?这就要临摹臣的书法啦?”
褚晚龄眼睫微颤,低声说:“好,特别好。学生瞧着这本奏折,笔走龙蛇、刚圆遒劲,似朔风入关、慷慨雄奇,如行云流水、纵逸自然。但如今朝臣上奏,多是采用更加端正的字体,太傅的这本奏折,可否赠予学生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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