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盏一路醉步蹁跹,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大殿。
宫侍不及追上,只瞥见一抹绯影掠过宫墙,彻底不见了身影。
许一盏当然没醉,此刻她足尖连点,不多时便听得身后紧追着的脚步——倒也如她所料。许一盏在角楼檐尖住步片刻,踏着岌岌如飞的朱檐回身,释莲与她只隔数尺,僧袍翻飞,眉目凝肃。
然而不等释莲开口,眼前瘦削的衣影骤然消散,释莲定睛望去,角楼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许一盏的身影。
释莲长眉微沉,正欲召来同僚共探,却听身后一阵风声,另一同着僧袍的黑影匿在夜色中,低声道:“掌门,殿下召您回去。”
释莲动作微顿,低头不语良久,最终道:“是。”
紧接着,他和后来人的身形同时消失在夜里,独留那一座高耸而静谧的角楼。
许一盏暗自松了口气,从角楼栏杆处翻身出来,才听有人道:“你太莽撞。”
“......”许一盏朝天翻个白眼,扒着栏杆嘲说,“我受宠,这些个皇室暗卫都盯着我,你这是嫉妒。”
对方回以冷笑:“嫉妒你离死不远吗?”
☆、/将至/
许一盏只一挑眉,静候下言。
宴上顾此声和她的一番交手,虽只有两三息的接触,顾此声的手指却在衣袖遮掩之下,迅速地在她手腕写下一个“见”字。纵是心大如许一盏,也能猜到他的用意,便有了这一次的会面。
夜风过耳,许一盏冷眼看着眼前眉眼冷清的顾尚书,顾此声也不负她望,开门见山地道:“你辞官罢。”
“凭什么?”
“你不是许轻舟。”顾此声已经毫无试探之意,而是斩钉截铁地公布事实,“——许轻舟在哪?”
许一盏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摸上腰间——她在那里藏了极小巧的几根银针,顾此声的内功虽然胜她一筹,但他受了伤......受了伤。
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重了些许。和前不久懵懵懂懂的印象,恰好重合。
许一盏倏地一笑,欺身上前,反问道:“顾尚书,那日在椒房殿,被释莲追杀的刺客——是你吧?”
顾此声蹙眉,风声休住,他不语。
许一盏立刻乘胜追击:“你根本不能证明本官不是许轻舟,但本官却不介意替释莲禅师做一回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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