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宛如明镜,鉴映着她微怔的眉目。许一盏一时失神,几乎看见他眼中失措的自己,及镜中镜、眸中眸,那个自己眼底满盛的温驯可欺、良善无害的褚晚龄。
“......算不上躲。”许一盏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伸手接回药碗,叮嘱道,“你去等开饭吧,饭后带你去湖上划船...就我们两个人,暗卫也别带。”
褚晚龄答应得飞快:“好。”
许一盏笑问:“不怕我这么多年,早就悄悄变节?要知道,你派来监视我的那个小和尚,可还不如我呢。”
“你不会的。”褚晚龄也随着她笑,许一盏猜他应当已经从自己的态度里知道了什么,但太子殿下永远从容不迫,淡静如常,“而且,只有两个人,我更开心。”
许一盏本想如以前那样摸摸他的头顶,但褚晚龄已经高过她,再强行摸头总有些别扭,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拍拍肩,聊作约定,接着便先行离开。
...不管褚晚龄是出于什么考虑,但他刚才没有否认“监视”的说法。
许一盏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收紧,又听得褚晚龄在她身后温声说道:“姐姐,可以给我带几颗蜜饯吗?——这药有些败胃口。”
......他在暗示什么吗?
蜜饯指什么?
药又是什么?
许一盏想不明白,只能背对着他挥挥手,算作答应。
褚晚龄便也笑着走向另一边来时的小路,两人各行其道,许一盏隐约听见他显得多余的解释。
他轻声说:“只是讨几颗蜜饯吃。”
许一盏骤然顿步,望见褚晚龄背对着她的背影,依然挺直,却孑然一身,唯有秋风随行。
她疑心自己听到了一声轻叹,以及风声挟带而来的几句私语。
像是褚晚龄在说,“——不要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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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盏感到几分难堪。
她像是迎头撞进了一局棋,可事实是她生平最烦下棋,烦到听见落棋的声音就想呕吐的程度。
靠。为什么会这么复杂?
——明明从一开始就很简单,她只是想做点事。
做什么都行。
但后来她想,能让太子过几天舒心日子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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