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刀劲,破开空旷的平地,迎面直袭李星河。
李星河稍稍抬起右手,并指成剑,指尖一点寒芒,划出的流光如云线迤逦,剑气逸出,极似山岚起远山。
月光下有刀,清风中有剑,刀劲与剑气交汇之处,月光柔和了夜风,一切归于平缓。
黑暗中,有人抬步走出,来到月光之下。
是沈辞衣。
沈辞衣凝目看着李星河,一向淡漠的她,此时的眉眼间竟也有了薄薄的怒气。
李星河见之不为所动,微微一笑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能将龟息大法练到这个地步,当世只此一人,李清河是真心地赞美沈辞衣,尽管这话听上去实在很像挑衅。
沈辞衣在距离李星河两丈远的地方停下,凝目看着他,她的瞳孔很黑,也很亮,盯着人的时候,十分锋利冷酷,却又含着难以言说的迷离情绪。
沈辞衣问:“雌蝶……是什么时候?”
59# 摊牌 你终究还是入了瓮。
李星河看着沈辞衣,闻言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你身上是不是带着我给你的那张地图。”
虽是问句,可李星河却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的。
沈辞衣怔了怔,似有所悟,双目闪动间,抬手将怀中的简易地图拿了出来,但这无论怎么看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张纸。
李星河徐徐起身,为她解开心中疑惑:“画出这张地图的墨水里,掺杂了从雌蝶翅膀上采下的鳞粉,这种粉末极细,一旦掺入墨中便再难察觉,唯有雄蝶能受其感应。”
原来如此,沈辞衣了然的同时,内心的疑问却更深了。
与李星河接触以来,沈辞衣自认掩藏的很好。
她从不小瞧自己的对手,所谓搏狮用全力,搏兔亦用全力。对上李星河后,沈辞衣处处小心,步步谨慎,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李星河仿佛能看到沈辞衣内心的想法一般,直接开口为她解除疑惑。
“你确实足够谨慎,但你还是漏算了很多。”
圆月渐渐升高,即便站在林木葱郁的半山腰上,也已经可以看见天空那轮明亮的圆弧。远山则被铺天盖地的树影所笼罩,站在山腰看去,平添了几分苍凉之感。
“是吗?”疑问间,沈辞衣缓步前踏,边走边将手中的宣纸撕碎,对着地上雄性迷叶碟两半的尸体撒下,“你究竟是如何看破我的身份的?”
李星河无视她的举动笑了一笑。
“我会在那时来到申州,确实是因受人所托,但所托之人却并非杨楚。”李星河眨了眨眼,漫声道,“而是关峋。”
李星河的神态还是那么的文质彬彬,皎洁的月光,衬得他气质清华,可是他出口的话语,却让沈辞衣的内心阴云横生,片片乌云,携裹着暴雨雷霆将她团团围住。
“所以你入局的初衷是西海棠的失踪事件,而非江清和失踪一事。”
“不错,江景渊与西海棠的元宵棋会,江清和真正失踪的时间,我早就一清二楚,我与杨楚,是那之后在揽星阁内偶然遇见的,从一开始我便已获取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的消息。”李星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辞衣的面色变化,侃侃说道,“你以为我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从我进入申州城起,你便一直在跟踪我,想以此来控管我所得到的情报,只是可惜,此举反而将你自己的嫌疑提早曝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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