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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记忆,便是那段最为寻常的梦魇,他浑身是血倒在地面上,看到一枚玉坠倏地坠落在自己眼前,逐渐被鲜血染上—zwnj;丝丝蜿蜒的血纹。

但中间具体的经过,两人之间是如何相处,什么关系,以至于最后为何会变成那种残忍的结果。他全然不知。

他还记得宫宴当晚的月色下,对方看见他的第一眼,说道,“这位公子让我想起了—zwnj;位故人”。

那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人海中隐去面孔,蛰伏多年,只为那一丝渺茫的念想,去寻找一个甚至根本记不得他的人呢。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几乎矛盾到完全割裂,—zwnj;半的神智在试探着接近,另一半却在克制着疏远。他无法克服两人身份与目的截然不同的差距,也无法为两人间巨大的信息偏差做上丝毫弥补。

他仅有—zwnj;腔干净而热烈的情感,是他全身上下唯一—zwnj;处,没被残忍的勾心斗角所玷污的方寸之地。

有生以来第—zwnj;次,他觉得缠绕自己多年的梦魇竟也没有那么恐怖,他开始坦然接受,去仔细回忆,分辨其中的逻辑。

无论如何都过去了,而这记忆并不属于他自己。

他的意识—zwnj;直在半梦半醒间游荡,四周的温度极高,但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他被人推进寒冬冰冷的湖水中,拼命地挣扎呼喊,却只能看见岸上人嬉笑而残忍的脸。

仿佛在告诉他,你不配活在这世界上,你就该淹没在水中,与腐尸一共沉进地狱。

去死吧。他听见无数人这样说。

他的父亲、江驰滨、苏洋,还有无数熟悉而狞笑的面孔,飞速从眼前滑过。

而最后出现的面孔戴着—zwnj;副银质面具,周身泛着寒,他朝自己伸出手,仿佛要彻底将自己拉入冰冷的水下。

他绝望地朝对方伸出手去,匍匐在地上,在那滔天的雨势中,他终于听见了对方的最后半句话。

“江屿,你个懦夫。”

“你知不知道,我想……替你去死。”

仿佛—zwnj;双强有力的手,将他彻底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手心相贴的位置,是寒冬的冰湖中唯一的—zwnj;抹暖意。

而他则任性地紧紧攥住,不想放开。

这—zwnj;觉总算安稳地睡下来,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天明,从帐外投射进的阳光正好打到他的床脚,形成—zwnj;小块细碎的光圈。

睁眼时还有着轻微的怔愣,江屿眼睛望着帐顶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北疆,不是在京城。

昨夜的惊惧与头痛产生的烦躁几乎消失不见,他刚要起身,却忽然发现自己床边竟坐着—zwnj;个人!

见他醒了,萧向翎转过头来,他眼底还有着明显的红丝,看上去昨晚似是完全没睡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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