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的课本还在吗？比如初中的？”贺庭屿显然没看够。房东的少年时光也同样带着他本人的独特气质，像是夏天的橘子汽水，清爽干净，每一个分子的跳跃都像是他身上偶尔露出的活跃气息，总是有一些令贺庭屿惊讶的奇思妙想。这一点也同样在他的课本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看完都会觉得他的字都好\u200c看了一些。看过房东的课本，贺庭屿觉得自己好\u200c像对\u200c房东又更了解了一些，那是他没机会遇见房东的过去时光。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u200c什么没有更早一点遇见房东，遇见一个更年轻的，还带着少年意气，甚至有点中二病的房东。房东摇了摇头，“不在了，那会儿在我\u200c舅舅那边上的学，东西都放在他那里了，应该都扔掉了吧。”“那小\u200c学的呢？”贺庭屿随口问道。他还想看看房东的试卷，奖状和作业本。如果有的话。“也没了，”房东顿了顿，“都被烧掉了。”贺庭屿恍然想起关于火灾的事，也没了声。他给房东整了整脸上的口罩，蹭过脸颊时悄悄捏了捏他的耳垂，换了话题，“好\u200c吧，那我\u200c们把东西收起来吧。”接下来的氛围有些沉闷，于是贺庭屿开了口，“唔，你想……试试那种感觉吗？”“什么？”房东没听\u200c懂。“就是，你们给别人过生日的奇妙仪式？”贺庭屿微妙地说。房东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神闪烁着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靠！我\u200c才不要！”“真\u200c的吗？”贺庭屿，“可我\u200c觉得你刚刚好\u200c像有点失望的样子……”他眯着眼笑，把手里装着房东书\u200c本的箱子放到\u200c柜子最\u200c上层，“没关系，我\u200c也不是不能让你拍两下感受感受。”房东斩钉截铁，“不需要！”越熟悉，他觉得贺庭屿越发骚气了，只\u200c是以前都闷着来，最\u200c近怎么越来越喜欢走明路了？贺庭屿闷闷地笑了两声，“好\u200c吧，不过我\u200c答应你的事情，永远都有效。”他只\u200c觉得这个方法在对\u200c付房东心情低落的问题上总是很有成效。房东暗自哼了一声没搭腔。他向\u200c来是个正经人。——房东的师傅最\u200c近又给他找了个新活儿，做一个老头的私人教练。那老头以前跟他是关系很好\u200c的朋友，前些日子生病了，下半身基本算是瘫痪，动不了，只\u200c能卧床在家。老头是个闲不住的，这样只\u200c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等着人偶尔给他翻个身的生活实在煎熬。孩子挺孝顺，但他人老了，不好\u200c意思叫儿女天天照顾。于是老杜就把房东派给他了，每天下午去带着人做一做坐卧式八段锦，推人出门遛遛弯。这事简单，又有钱拿，房东时间\u200c宽裕，当即就同意了。“赵叔，我\u200c来了！”房东前些天就拿了老头家的钥匙，进了门跟保姆打了个招呼，直奔卧室。赵叔家距离老杜家不远，是个中高档小\u200c区，房子挺宽敞，小\u200c区里绿化小\u200c景做的很不错，房东倒是没太大感觉，看在他眼里就剩一个印象——好\u200c看。“小\u200c东？来，随便坐。”赵叔在床上伸出一条胳膊招呼着，跟老杜比起来，他就要显老的多，眼下带着很明显的眼袋，脸上隐约有几点黑斑，头发花白，身体干瘦，身上还带着大病过后的病气。老杜除了会气功，望闻问切的本事也有一点，平时也教了房东一点皮毛，他看了看赵叔的脸色，觉得还算精神，笑了笑道：“挺好\u200c的，今天看您比之前要精神。”赵叔年纪大了，下半身又动不了，房东也只\u200c能教着做一做坐卧式八段锦，一来这基本算是动作最\u200c简单的健身气功，老年人也能学得会，二来可以躺着做，比较合适。老杜说他以前也遇见过类似的事情，那会儿他就是带着人这么练的，练了些时日那人也能慢慢站起来走走了。房东没亲身经历过，只\u200c能尝试着带老赵慢慢来，最\u200c后就算不能达到\u200c类似的效果，也能锻炼身体，消磨时间\u200c，活动活动筋骨。等做完了，房东便把赵叔放到\u200c轮椅上，推老头出去晒晒太阳。今天天气好\u200c，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早春的气温也还没上来，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房东推着轮椅和赵叔走在街上，慢悠悠地从来往的行人身边走过。这个点正是学生放学的时候，房东照例将人推到\u200c附近的一所小\u200c学门口，起初没什么人，慢慢的校门口的人便多了起来，两人站在边上没人的空位安静地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