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宅中亭廊,一片大好光景,假山碧水点衬着逸逸丛花,九曲回廊攀绕着亭台楼阁,入眼皆是诗情画意。这主人家,还挺会享受!碧清潭边,飞檐廊亭下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容貌端隽,举止优雅,左眼的链条单镜彰显得他气质斯文儒雅,身上的墨绿刺绣暗纹短袖袍倒是与周遭环境很是相衬。管家领着人走近了,棠坊抬肘,适时地斟了杯热茶放到自己对面位置的桌沿上,示意温流星按位就坐。温流星哪能这么乖顺的听之任之,提膝跨步,他直接坐到了毗领棠坊最近的位置,咧嘴一笑,说“司长伯伯,下午好。”一声伯伯叫得亲热,动作举止却尽显张狂。棠坊眉眼一弯,开口时语调十分温缓“上次见面时,你还只是个咿呀学语的婴孩,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到底是我老了。”温流星听对方的语气没有觉出丝毫怒意,措辞亲切,反倒衬得他小家子气。“年龄只是个数字而已,司长伯伯运筹帷幄,想要什么不是易如反掌?”棠坊把茶杯推到温流星面前,收手时二人眼神相对“我都这把年纪了,要来也没什么用。天热,你远道而来,先喝点茶解渴。”抬高声调,温流星“哦”了一声,说“您还知道我是打哪儿来的。这样的话,您不妨再猜猜,我来找您,所谓何事?”棠坊嘴角笑盈盈的,眼底却淡如云烟“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哪儿能猜到。”“不瞒您说,我这次登门就是专程来跟您交流心得体会的。”温流星把将才那杯茶端在手里一饮而尽,紫砂杯碰着大理石桌磕出一声脆响。“我一回国就莫名其妙地卷入了跟Dima药剂相关的案件。两次出现在案发现场,还都跟禁品科的人遇个正着。无凭无据的,就算明知被人构陷,我也是有口难言。谁让我好奇心重,上赶着落人圈套呢!”棠坊意兴阑珊的像在听故事,笑着又替他斟了一杯,生怕他话说多了渴着“我听着你做事虽然莽撞,倒很有自知之明!”来者不拒,温流星仰起头,再饮一杯,说“道理很浅显,看客都懂。就算禁品科肯暂时放我一马,走漏风声的内鬼却不得不查。事务司那么多部门那么多人,从哪儿查,查谁?但凡有人从旁挑唆,煽风点火的拿我爸武装示威和劫狱的事儿翻旧账,温家就会立马变成众矢之的。”棠坊打了个呵欠“这话倒是没错!没想到,你还看得挺通透。”“构陷我是其一,只要有人证,有口供,调查的时候我就没办法抵赖。选准案件的经办人是其二,权势地位要和温家相差无几,最好是彼此看不顺眼不对付的那种。其三嘛……”温流星手肘撑在桌上,侧目看着棠坊,笑得饶有意味。“司长伯伯,您不妨替我说。”棠坊垂眸哼笑一声,兀自起身,他踱了两步,说“小子,你是想说,无论敌人前面怎么走,最终还是要靠我这步棋来将死。稽查司里我最大,没有什么比拉拢贿赂我更加一劳永逸。”“但,我这么做的理由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你所见我拥有的太多,金钱,权力,地位。我实在犯不着,去做那种下作的事。”“您当然犯不着,但,如果是被迫的呢?”温流星手托着下巴,倚靠在桌边上“比如,他们答应提供给您Dima药剂的研究数据或货源。再比如以多数狼人族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您就范,否则会将大量药剂提供给长老院或者协会。”“等等,诸如此类的。我可能猜的不准,但他们总归能开出让您满意的条件….不是吗?”耳朵嗡嗡的有点杂音,温流星不自觉就晃了几下头。定神时,他看见站在一旁的棠坊好似在对他笑。笑着,笑着竟也不说话。“司长…伯伯…我说…对了…”两眼一黑,温流星浑身瘫软地踆伏在了石桌上。棠坊立在原地,眉眼疏冷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最后说的那句,是笃定还是问号。待温流星下回睁眼时,一切皆有分晓!第27章 随便打打曲奇市的东大街上有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古董铺子,兜售着各式各样的舶来品,大多都是店东家去世界各地旅游时淘得的稀罕玩意儿。狭窄的街面,错落分布的旧世纪建筑,走街串巷的流动摊贩以及颇具特色的方言叫卖。在城市化发展趋近巅峰的当代社会,老街也成了古老人文的缩影。席九汀的目的地就是那里。车子开不进去,他只能提前两个街口,把车停在卖场的地下车库里。走去的路上又特地兜了点圈子,在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推开了博金古董店的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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