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吗?就陆停词这表演天赋,以后肯定会成为顶流,哪有顶流会住在小破出租房的啊!“你先别着急拒绝,我这也是为公司着想。”燕希煞有介事说道:“你现在是宙斯大力推广的艺人,要是被狗仔拍到你住在这,舆论会怎么想?”他又抬起下颌,示意方向:“而且这窗户还漏风,你要生病了怎么办?”燕希很少这么咄咄逼人过。陆停词埋下了脑袋。他黑发渐长,遮住英挺的眉眼,只身上穿着一件简易单薄的T恤衫,勾勒出厚实的后背线条。虽看不到他的面色,但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自责自己给别人带来麻烦的样子。陆停词:“……抱歉。”这模样,看得燕希心都不由揪了起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和其他公司高层交涉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想自己说话会不会过分。“这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麻烦。”燕希想再宽慰他几句。陆停词却忽然抬起眼,一双微微下垂的桃花眼中似有若无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他嘴角微启:“燕希。”“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可怜。明明过成这样,还要清高自傲的拒绝你的帮助。”“……”燕希一下就失了语,忘记刚才要说什么了。他望着那道眼中只有自己身影的目光,看出里面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情感如潮水般在不断翻滚——自卑与不安。也是陆停词说出。恍惚间,燕希好像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他以前认为陆停词是不喜欢自己,不想和他扯上过多关系,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和疏离。但“可怜”两个字,像在无助地恸哭着他的伪装。陆停词出生在没有爱的家庭,从小就像个情绪垃圾桶,毫无条件接纳他人形形色色的恶意。他就这么禹禹独行一个人挣扎着长大。陆停词从来不知道怎么接受别人对他的好,甚至这会让他觉得有负罪感,担心他是个麻烦。所以他抗拒自己的靠近,害怕被发现自己曾经阴暗不堪的过去。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一时间出租房中安静得只有隔壁传来的细碎电视声。燕希动了动唇。陆停词眼皮落下,敛去了眼底的情绪,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失真:“抱歉失态了,我不该那么说的,你当没听见吧……”“不对,你说错了。”忽然,燕希坚定地抓住溺水者已然失去希望的手掌,反对了陆停词的自言自语:“我没觉得你可怜。”对上青年从黑暗中投来的目光,燕希平静说道:“停词,我知道你的过去的经历不太顺意,但我从未因此去施舍你、可怜你。”“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韧。”“……”陆停词面容紧绷,深沉的眸光似是要晕出墨来。燕希无父无母,但“爱”在他早期的人生经历中从未缺席,他无疑是幸运的,所以也没想过自己的善意却会给陆停词带来羞耻的困扰。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天花板斜上方铺洒落下的出租屋灯光,橙黄发烫,简单勾勒出一道依偎的影子。燕希缓缓露出个笑来:“既然你已经和公司签约了,合同白纸黑字,那这些都是你的合法权益,怎么会是我对你的施舍?”“我相信你未来能做顶流,才这样,要不然我怎么会仅因可怜你就签你?”他又笑了下:“我是企业家,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很刺眼。陆停词紧抿着唇线,不说话。燕希一时间心都软了,原著狗血归狗血,可他同情弱受的遭际时,确实喜欢他积极坚强的心态。换做是他……可能早就开摆了。“或许你也觉得,‘我’给你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当然,我不敢说改变全都是好的地方。但我对你确实也挺好的,是吧……你要心里还是过部去,以后我遇见什么财务上的问题,你可以多关照关照下。”燕希也不怕被笑。他的眉眼都染上一层暖呼呼的暖意,炽热的出现在陆停词的寒冬腊月中。“我没和人说过这么走心的话。以后要是哪里说的不对,你直接开口问我,公司员工都说我挺好相处的。”燕希道。话音落下,陆停词在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其中裹挟着直白的情绪,让燕希都感到一丝口干舌燥,这和在公司事务的谈判性质完完全全不同。不由得,燕希便十分局促、不自然地别过目光。想,他无法彻底从黑暗中把陆停词拉出来,但也希望他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过了许久,又好似只是几秒钟,燕希便听见一道轻快的应答,像在冰天雪地里早已死寂冰冻的湖水,因一线微乎其微的阳光,而起了一丝绝无可能的裂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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