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那真回来了……还有……这个是……是……”那真兴冲冲的一边卸背篓一边和奶奶介绍唐安晏,那真口里的阿玛躺在床上,听到那真动静勉强要挣扎坐起来,但因为年纪大身体不太灵活,那真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帮忙。唐安晏跟在他身后往那走了几步,继续刚才那真没说完的话,冲那真阿玛介绍自己。“奶奶好,我叫唐安晏,北京那边过来的,我爷爷年轻的时候从这拍过一个多月的纪录片。”阿玛估计是年龄大了,记不清楚事,只笑着看着唐安晏,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估计是彝语,唐安晏只能尴尬的冲她笑,猜测她是在热情的欢迎自己。那真的床上很干净,虽然不算太大,上面铺着一层藏蓝色碎花被褥,被褥很薄,里面的棉花东一簇西一簇的,并不能太防寒。床头摆着一个小熊玩偶,看起来很多年头了,左边耳朵用针线歪歪扭扭的缝着。那真在屋子里用石头围起一个火堆,放了几个洋芋在里面烤。那真递过来的时候唐安晏不好意思不接,洋芋被烤的外层黑焦,他学着那真的样子撕开最外层的皮,在那真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大口,烤过的洋芋软香细腻,带着火烤出的香,比想象中的要好吃许多。那真就乖乖坐在他的旁边,吃东西的时候一小口一小口用嘴巴咬,时不时偷看唐安晏一眼,看到唐安晏吃得香才小心翼翼笑起来,清澈的眼底是一尘不染的快乐。“笑什么?”唐安晏一个洋芋下了肚,那真半个还没吃完,看到这接着把自己的换到左手里,又从烧灭的火堆里捡出一个大点的来递给唐安晏。唐安晏抽空打趣他。那真把洋芋塞到他手心里,超小声的说,“洋芋……吃了……一嘴巴……”唐安晏下意识去摸嘴巴,那真跑开去桌上拿了一张纸巾回来,翘起的嘴巴还在笑着,唐安晏抬头看他,也不自觉跟着笑出来。唐安晏接过纸巾,伸手特别自然的擦了擦那真的嘴角。“好意思笑我,自己也吃一嘴灰。”—那真阿玛年龄大了睡得早,两个人吃完,唐安晏蹲在马扎上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那真在一旁喂羊,喂过之后也搬了一个马扎蹲在离唐安晏不远的地方,从老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针线盒,低头绣着什么。唐安晏把在山脚下拍到的2556级钢梯发给爷爷看,又在富贵成人局里回复几个兄弟的聊天,关上手机的时候,就看到那真低垂的侧脸和柔顺的头发,耳垂肉肉的看起来很好捏,手里拿着针线还在袜子上绣着。唐安晏虽然很好奇,但也没出声打扰他,他拿出相机,在光线并不明亮的悬崖村土屋里,给那真拍了今天的第二张照片。那真袜子绣了一只,上面是一串彝语,还有一颗小红心,红心非常小,乖乖的待在彝语最后一个字母旁边,就像那真待在唐安晏身边的时候一样。等到那真把袜子收起来,回头看唐安晏已经睡着了,那真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唐安晏睁开眼看见是他,笑了笑,“绣完了?”那真腼腆的点了点头,指着床,“困了……睡……那里……”那真怕唐安晏会冷,又从手工打造的柜子里抱出一床大红色的被子,这个被子明显比藏蓝色那一床更新也更厚,他把被子铺到床上,把自己那个藏蓝色绣花被褥拿起来,铺到了屋子中间一堆柴草上。唐安晏本来要上床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那堆柴草问,“你要睡这?”柴草堆摞了挺厚一层,那真把柴草厚的地方往稀少的地方翻了一下,以让它更平整,他跪在地上,手指抚平被褥,抬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乖巧的看过来点点头。唐安晏劝说了好几次,那真都是铁了心要睡柴草堆上,唐安晏心不安理不得的躺在那真并算不得太柔软的床上,床头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熊仿佛像极了那真的缩影。那真背对着唐安晏,整个人在被褥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悬崖村虽然有网络,但也刚通不久,那真更没有手机,也不觉无聊一样,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偶尔放羊砍柴割草,更多时候都穿梭在来往外界的2556级钢梯上。那真一层不变的单调世界里是唐安晏想不明白也没法拥有的人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睡在山顶,还是因为第一次来悬崖村,唐安晏翻来覆去睡不好,发给爷爷的消息还没回,估计爷爷已经睡着了,富贵成人局群里都在艾特他问大凉山怎么样,他懒得回。唐安晏收起手机侧身躺着,看着那真的背影,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下了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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