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那真被安排在第二排中间位置,江琛坐在观众席,高举着手机在录像。那真进入状态还算稳定,一针一线在手下灵活钩织,彝绣本身就用色大胆,色彩鲜明,那真受阿玛刺绣技术影响,也偏重色彩搭配一块。眼下的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亲,已经完成多大部分,剩余还需着重细节的考量和内容的完整。媒体最擅长找寻亮点,刺绣过程也不忘趁机拜访,这次比赛参与的男性本就不多,身穿彝族服饰坐落其中的那真更是卓为突出。镜头落在那真面前的绣布时,那真受了惊,起针时不慎扎到了大拇指指腹,记者显然没注意到,还在热情的询问。“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是我们今天最小的参赛者,名叫阿克那真,来自彝族。通过眼前这幅作品就不难看出,彝绣依然保持一定的色彩水准和技艺手法。那么我问一下。”记者把话筒递到那真面前,“我想问一下这位彝族弟弟,学刺绣多少年了,为什么想要来参加比赛啊?”观众席上的江琛已经坐不住站了起来。那真肉眼可见的紧张,在话筒伸过来的瞬间身子习惯性往后仰,往右边低着头,不敢说话。记者只当他是不好意思面对镜头,在旁边安慰,“我们的彝族小弟弟看起来有些腼腆哈,但不用紧张,就像这个作品来说,你的构思是什么呢?可以和我们所有的观众谈一下,为什么想完成这样的一幅作品。”镜头从那真面前铺满大好河山的绣布,移动到那真脸上,镜头里那真惶恐不安的状态骗不了人。那真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甚至有点想逃。“晏子!这呢!来这!”那真下意识抬头,寻找江琛说话的方向,在茫然无助的表情里,与乱了呼吸一路跑来的唐安晏视线相撞。像是携着悬崖村的风而来,让那真一颗提起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唐安晏戴着鸭舌帽,挤到江琛旁边,怀里抱着一捧,悬崖村称之为索玛花的杜鹃花。唐安晏冲那真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示意在这陪着他。记者和摄像疑惑的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观众席,却什么也没注意到,于是又把焦点定格在那真身上。兴许是唐安晏来了,那真仍然紧张,但勇敢的抬头,手心贴在绣布上抚摸了几下。“因为……想让更多人……喜欢彝绣……喜欢……大凉山……悬崖村……”后半程,那真发挥一贯稳定,虽然不时绣一会就要抬头去寻找唐安晏的位置,而每次唐安晏都在回看着他。这种得到回应的踏实感让他越发沉浸比赛之中,直到最后比赛结束,评委们在讨论比赛结果。那真好像并不是太在意,忍不住想过来找唐安晏。唐安晏虽然面上看着淡定,实则比那真都要紧张,杜鹃花束是来的路上找了个花店现包的,坐在车上的时候唐安晏就在想,那真一定会喜欢。等待结果的过程太过煎熬,唐安晏站起来又坐下,隔一会又站起来。反倒江琛淡定许多,拿眼斜他。“晏子,你高考我都没见这么紧张。”唐安晏已经没有和他斗嘴的心思了,任由江琛在旁边各种取笑诋毁。直到宣布比赛结果环节。唐安晏仿佛震耳欲聋,漫长的等待仿佛都有归宿,万物皆值得。风也温暖,空气也飘着丝丝缕缕的甜。经由话筒发出来的,清晰而庄重的宣告,每一下都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往唐安晏薄弱的心脏处敲。“一等奖,来自大凉山彝族自治州的,阿克那真!恭喜!”以一幅“56个民族是一家”的刺绣作品,那真成功斩获此次比赛的第一名,与之而来的欢呼呐喊层出不穷。那真捧着奖牌和证书,站在领奖台上,一身蓝色独具民族风情的彝族服饰,彰显着这个从大凉山走出来的少年,是如何的优秀与厚积薄发。唐安晏难以形容此刻的感觉。他看向那真的时候,那真也一直在看着他,然后很乖的冲着他这边笑了笑。那真被各路媒体争相拜访,但因为他有些紧张,记者媒体也没有多为难,大多都是一些日常又简单的问题。回去路上,庆祝过之后,江琛已经先一步回家了,唐安晏开着车,和那真不急不忙的行驶在笔直的康庄大道上。没急着回去,两个人把车靠边停下来,从一处广场上坐着。那真手里捧着唐安晏买来的索玛花花束,唐安晏告诉他,这寓意着。“众生平庸,你是人间星光。”以刺绣大赛第一名以及绝美彝族少年为双重身份,那真在微博热搜以及新闻上小小火了一把,这就导致最近他没去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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