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荔往后缩着身子,一双水雾雾的眸子已然红了起来。“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呢。”夏知荔过分抵抗的动作,像是刺痛了男人的心,他面上苦涩了一秒,缓缓放开了怀里的人。挣脱突然得果,夏知荔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倚着玄关处的柜子缓慢滑落至地。她把整个人尽可能地缩在角落,心里一遍一遍地乞求章今安一定要听到自己的那通电话。夏知荔的角度刚好能透过半开的卧室门,看到里面荒然的场面,自己的衣服被胡乱地扯满了整屋,贴|身|衣|物被大张旗鼓地挂在了卧室门把手上。上面还宣示主权似地被染上了鲜红油漆。夏知荔只觉得几阵作呕。男人又凑身上前,肥腻的大脸挡去了夏知荔几乎全部的视线:“他是谁啊?”“为什么镜头里面要冲他笑镜头外面也要冲他笑,为什么和他一起散步,以前的周末你不都是会自己窝在家里吗,为什么今天要出门?”夏知荔垂上眼。他的嗓音像是十九层地狱翻渡的声音,擦过她耳旁的肌|理时轻易能勾起全身的抵触和颤意。“这红色多称你啊——”他手掌里未干的红色颜料在夏知荔的右脸颊来回磨蹭,“知荔啊,你明明该是那么纯白又干净的,明明殷红的样子只该属于我啊。”夏知荔一声不吭的样子,像是彻底地激怒了他。他整个人猛地站起,紧抓着夏知荔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抵在墙边。非洲草原上,猎杀与被猎杀每时每秒都会发生。兔子在猎鹰的追捕下会拼死逃窜,在獠牙利齿之下,弱小的兔子在奋力反抗中,总会渐渐地失了力气。第49章星星邮差·049夏知荔紧闭上双眼, 双手紧攥成拳,挣扎着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反抗的机会,奈何力量悬殊之大, 她轻而易举便能被面前几近疯狂的男人制服,最终被钳住双手, 彻底无法反抗。苦涩又无力的泪水从眼眶夺出, 还未顺着脸颊滑落至低时——钳着她力度突然消失。随后而至的是,一个炽烈的拥抱。夏知荔没第一时间地睁开眼,而触及鼻尖的木质香已然昭示了来人是谁。一如他的清冽、一如他的沉稳。像是湍急河流里的一叶扁舟, 终于驶上了岸。像是疾风鼓吹时的一片枯叶, 终于落入了地。夏知荔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蔺柏的怀里又凑着蹭了蹭, 想说些什么, 可话到了嘴边脱口时只剩下了喃喃的呜咽声。“还有我。”蔺柏觉察到了怀中人的动静, 难得地说了颇为直白的三个字。抬手, 落下, 稳稳托住夏知荔的脑勺。如瀑的发丝, 滑顺过蔺柏的指尖。他微微用力, 将她圈在怀里更紧了些。被他的气息环绕的时候,夏知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明明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冷冰冰的人, 却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炽烈的胸膛。夏知荔逐渐平稳了呼吸后,才缓缓睁开了眼。落入视线正当中的依旧是那男人狰狞的表情,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了一根长棍, 正拖着它一步步地向他们两人逼近——……明明是最熟悉的屋子, 此刻被红色油漆泼抹得触目惊心。像是只长着大嘴,满口獠牙的怪物。血盆大口地几近要吞噬掉玄关处的两人。因为过分害怕, 夏知荔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地轻颤着。她保持着单膝伏地的蹲姿,用羸瘦的肩抵着蔺柏的头, 双手紧环住他紧厚的腰身,咬着牙地不让他从自己怀中滑离。蔺柏半跪在地上,双膝像是感受不到地上的硬度似地一点没动,左手扣着右手手腕,搁至在夏知荔后腰侧,也没有一点能动的迹象。泪水汩汩地流个不停,夏知荔却不敢让嗓子里的呜咽声太大。怕遮去怀中少年虚弱得像是六月蝉翼似的呼吸声。那个人手起棍落时,夏知荔下意识地向推开蔺柏,可蔺柏好似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和她别着力,硬是一动未动,依旧将她紧紧环在怀里,生生抗下了重重一棍。然后呢?然后呢……夏知荔紧咬住唇,想让随之而来的痛意能让她的大脑想起再多再多一点的细节。棍子落下,像是锤在了他背上,又似落在了他肩上。耳边是蔺柏吃痛地沉哼了的一声。之后的几秒,蔺柏整个人都像是失掉力气地昏了过去般,紧抱着她的大手越来越松,最后只执拗地扣着他自己的手腕,却仍保持着把夏知荔护在怀里的姿势。呼吸也越来越弱,喷在她颈间的温热,又最开始的让夏知荔觉得痒意,到慢慢地润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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