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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那东西的影子投在窗纸上,在池翊音看过来的瞬间,烟雾般消失了。
三个弟弟妹妹全都离开了宴客厅,其余的无脸仆从也都僵硬的停下了动作,缓缓后退,牵线木偶般消失在了宴客厅里。
诺大的房屋里,除了满地的鲜血和遗留的尸骸,一切寂静无声。
池翊音缓缓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筷子扔回了餐桌上。
他理了理褶皱的西装袖口,又重新恢复成了优雅的绅士,好像刚刚在短短瞬息间先后击退弟妹的疯狂凶狠,都只是其他人的错觉一般。
他甚至在微笑。
直播前的观众,只觉得脊背发凉。
[这……真的是人,不是恶魔吗?]
[太果决了,就算是我也会犹豫一下,这可是和自己的角色有血缘关系的NPC啊。]
[刚才说主播是圣母的,你出来,你家圣母是这样的?血腥玛利亚是吧?]
只有某个少年,嘎嘣一声嚼碎了棒棒糖,笑了出来。
“没想到假冒我的人这么有趣,这是我没想到的……真假游戏忽然有意思了起来。”
他喃喃着摸出挂着兔子玩偶的手机,拨通了过去:“什么时候能进副本?”
“马上了。”
童姚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宴客厅里无声的对峙。
池翊音走向她,向她伸出手:“还好吗?”
看着伸平到自己眼前的手掌,童姚眼神微动,握了上去:“还好,谢谢。”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眼角还有窒息时的生理性眼泪,但因为池翊音的出现,已经开始恢复了平静。
“啪!啪、啪。”
漫不经心的鼓掌声传来,李粒扔下手里的尸体,向这边缓步踱步过来。
“真是感天动地的队友情,没想到你竟然会回来救她,池翊音。”
池翊音掀了掀眼眸,看了对面一眼后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低声向童姚问道:“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童姚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地的血液残骸还有年轻人的尸体,忍不住红了眼。
最开始池翊音和姨妈离开宴客厅的时候,童姚注意到了,却没在意。
她还记着池翊音之前欺骗了所有人的事,这令她毛骨悚然,分不清他到底值不值得信任,还是连她对他的信任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对于远超于想象极限的智慧,人们将其称之为怪物,并以恐惧之名远离。
童姚也不例外。
并且她也想借池翊音看清姨妈。
但没想到,池翊音离开后,不知和姨妈说过什么的三个弟弟妹妹,就突然发了狂,开始攻击玩家们,而那些无脸仆从也忠心耿耿的跟着冲了上来。
杀了一个,还有下一个,那些仆从的数量好像无穷无尽。
玩家们顾虑着伤到NPC引发仇恨值,因此也束手束脚,不敢下死手,反而给了NPC可乘之机。
不仅如此,李粒和同伴一直在祸水东引,利用他们手里的特殊道具将NPC的注意力往其他人身上转移。
童姚愤怒大骂,李粒却耸了耸肩,表示系统并没有说不可以用道具,那就是允许。
一开始童姚还拼命想要护住另外两个新人玩家,但她很快自顾不暇,被两个弟弟缠上后,对方想要杀了她。
大一点的那个弟弟在她耳边说:‘死了的姐姐,才是好姐姐。姐姐,看在我们是姐弟的份上,你能帮我吗?用死亡。’
而那个年轻人,就是在这时失去了童姚的保护,被妹妹硬生生用手顺着肌肉的纹理,将他的皮肉一条条撕了下来,扔进血泊中,像是被红油浸泡的手撕肉。
年轻人在剧烈的疼痛之下,绝望的死去。
只差一点,童姚也会死。
幸好池翊音及时赶来。
因为刚才李粒的所作所为,童姚恨极了这对搭档,因此拒绝公开分享情报,全部通过消息发给了池翊音。
她打字的手抖得厉害,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里完全平复下来。
池翊音看着消息,却露出了笑意。
他救童姚,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童姚手里的情报,其次是因为他发觉玩家中隐隐有阵营对立之势,他虽然不惧孤身一人,但多个帮手也能有用不少。
在NPC和无脸仆从离开之后,空荡的宴客厅里,还活着的只剩下五人。
李粒和同伴已经鲜明表露了凶残恶意,他们就是为副本奖励来的,也不畏惧和其他人撕破脸。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就是池翊音和童姚。
还有一个,是之前在火车上时主动找池翊音说话的女学生。
她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校服裙上还迸溅着碎肉,似乎被吓傻了。
池翊音的目光在落到女学生身上时顿了顿,起了疑心。
同样是无人保护的新人,为何另一个年轻人惨死,女学生却毫发无损?这一身血浆只是看着狼狈,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女学生连个划伤都没有。
就连童姚这样的老玩家都受伤不轻……
池翊音的眸光暗了暗。
“在火车上时,我还以为你是个新人,会帮童姚是因为傻。但现在看来,是我惯性思维了——屠夫夫妇。”
李粒拽过桌布,懒怠的擦着手上的血液,道:“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猜对你们本来的身份。之前投死阿四,也是你故意激阿四主动开启投票机制的吧?因为你觉得,阿四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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