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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茶甚至产生了一种荒谬感,明明这个人就在眼前,他就身处这场战斗中,却感觉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已经全然失去了优势,只能眼睁睁看着局势向下,甚至几次都惊险万分,只差一点就被钢笔划破了股动脉和咽喉。
但危机时堪堪避过攻击的代价,却也是惨痛的,这让京茶的身上又多了几处颇重的伤口,速度也开始迟缓,就连他卫衣上的黑兔子耳朵都被削掉了一半。
到这个时候,京茶就算想要让兔子代替自己承担伤势,治愈的速度也已经追不上受伤的速度了。
他恨得咬紧了牙关,清秀的脸蛋被血污覆盖,但绝不肯放弃的攻击向池翊音。
但这一次,明显有什么变得诡异了起来。
就在京茶刚靠近池翊音的时候,池翊音却不仅不躲,反而向他微笑了起来,张开双臂中门大开,将自己心脏这个致命点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让京茶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很清楚,如果池翊音这是虚晃一下的虚招,那池翊音应该知道,自己能看出这是个陷阱从而避让才对,可池翊音却在明知道的情况下还是这样做了……对方到底在计划什么?
就是这一犹豫,一秒的时间过去。
那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将京茶淹没其中,手脚俱是无力,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立刻跌在地上。
他愕然向上看去,不明白池翊音到底做了什么,但他已经痛到几乎失去了五感的知觉,头痛欲裂到让他感觉自己是被硬生生撕开的。
京茶相信,如果换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来,恐怕已经在想办法自杀以逃避这样的痛苦了。
即便是他,也恨不得就这么昏过去,死都比这样要舒服得多。
池翊音看着摔倒在自己面前的京茶,却依旧笑得从容,早已经料到会有这样一幕。
他不紧不慢的收回手中的钢笔,用手帕细心擦拭过后又将钢笔别回西装上衣,抚平剧烈动作后衣服上的皱褶,就又成为了那个优雅温和的绅士。
丝毫看不出,他刚刚只用了钢笔,就将一个晨星榜上赫赫有名的觉醒者逼得如此狼狈。
“你……”
京茶纤细的身躯痛到克制不住的抽搐,却还是不甘心的抬起头,恨恨的看着池翊音:“你到底耍了什么把戏!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池翊音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笑吟吟的垂眸看向京茶,歪了歪头疑惑道:“我们刚刚不是刚打完一架吗?”
“很遗憾,京茶,就结果来看,胜利者似乎是我。”
话音落下,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惊讶道:“该不会,大名鼎鼎的教皇其实是个没骨气的懦夫,不敢承认失败吧?”
京茶气得就想要从地上翻身冲过来,却被池翊音一脚踹了过去,又重重的跌回到原地。
一尘不染的雕花纹皮鞋就踩在京茶的胸膛上,血液沿着皮鞋的纹理沁染蔓延。
京茶倍感屈辱,拼命的想要挣扎,但换来的却只是池翊音加重的力度。
之前就已经被淤积在胸口的血块顿时被积压,让京茶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有洁癖的池翊音这一回却没有躲闪,只是居高临下的冷漠注视着京茶,像是在看着被自己狩猎回来的猎物。
鲜血喷溅在他的西装上,像是撕开了他温良的面具,露出了被西装所遮盖下疯狂恶魔的另一面。
“失败却不肯承认?呵,京茶,我本可以一刀杀了你,你身处在这个副本当中,现在我做得到这一点。但我给了你机会。”
池翊音的鞋尖漫不经心的碾了碾京茶的伤口,立刻换来京茶被痛到扭曲的狰狞表情。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绳索,又抬手指了这空荡荡的房间。
“我给你解开了绳子,让你可以与我一战,又留了你一条性命,让你可以活到能见到我。京茶,你要感谢我的善良。”
“你知道尺骨神经吗?”
池翊音微笑,声音平静从容,像是耐心向傻子解释一般,道:“它是人体中最大的无防护神经丛,只要阻碍它的血液流通,我甚至可以让你就这样昏死过去,连生气的机会也不会有。”
“哦,还是你只知道它的另一个名字?”
他隔空点了点京茶受伤最重的手臂,那是京茶为了格挡保护咽喉所付出的代价:“尺骨神经在经过手肘的这一段,是麻骨神经。京茶,你不觉得它已经麻到失去知觉了吗?”
“不要因为自己做不到,就觉得其他人也做不到,那是愚蠢之人坐井观天才会得出的结论。”
池翊音轻笑,神情一派云淡风轻:“京茶,不要让我失望,觉得留你一命留错了。”
随着池翊音的解释,京茶一点点睁大了眼眸,刚刚的一幕幕重新在他的眼前回放。
知道这个时候,京茶才终于意识到,原来从池翊音进门开始,他就已经算好了每一步。
甚至池翊音在房间里走过的每一步,他们针锋相对的每一招一式,包括他的反应,都在池翊音的计划中。
如果重新回看他们的攻击路线,让他们站立的所有地方相连成线,就会惊愕的发现,整个房间都如同被丝线纵横交织的密布。
不论是谁在池翊音面前,都只能像个被逼到死角的猎物,多一步都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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