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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对,很少夸人的人却夸了您,您因为这个才这么高兴是吧?绝对不是因为那位是池翊音是吧?
黎司君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不再理会系统,视线始终落在池翊音身上。
看他撑伞穿过校园,在雨幕的安静和青翠树林中,美得像一幅画。
而在池翊音离开办公楼十分钟之后,王主任也离开了办公室,谨慎而一丝不苟的将粗重锁链又缠了回去,然后便一扇扇办公室大门检查过去,确认过走廊上所有房间都被牢牢锁住之后,这才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随即转身向外走。
最后一道锁,是这座小楼的黄铜大门。
王主任上锁之后,还不放心的用手推了好几次,试验大门是不是真的锁上了。
他就像个胆小且强迫症的患者,一定要反复数次的核验,然后才能安心的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当他想要去拿本来放在门外的伞时,却摸了个空。
王主任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转身扑向黄铜大门,抖着手想要打开锁链。
但是他把它锁得太结实了,一时半刻完全无法打开这扇门,光是慌张中的出错,就已经让他数次无法顺利把钥匙捅进钥匙孔中,错失了宝贵的数秒时间。
雨下得很大,冷风吹过来,雨丝飘散到了房檐下面,浇湿了他。
而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后背上,却像是被火焰炙烤一样火辣辣的疼,让他不由得皱眉惨烈的嚎叫出来,抖起来时浑身的肉都在颤抖。
他拼命的想要趴在黄铜大门上,躲开从身后潲来的雨。
但他却有种感觉……有谁,正在看着他。
王主任僵硬了一下,惊恐的缓慢抬头向上方看去。
然后他就看到,就在黄铜大门旁边的玻璃花窗后,隐约露出了一张人脸的轮廓。
青白僵硬的人脸半隐没在昏暗中,腐烂得只剩下血肉窟窿的眼窝里放着两颗弹珠一样的眼珠,僵直的透过红色的玻璃向外看去,将整个视野渲染到血红。
而那张脸,王主任认识。
甚至是他亲手把这张脸……
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躲避的向后连连退去。
恐惧压倒了理智,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身后的大雨,三步踏出去,大雨落在身上。
那一瞬间,凄厉的哀嚎声撕心裂肺的响起。
王主任满脸惊恐,五官用力到几乎快要从原位上脱离,整张脸狰狞而渗人,但他本人对此却丝毫未觉,只是在拼了命的想要向就近的树下跑去。
好像对他来说,这下的不是雨,是硫酸。
他努力的抬起脚向旁边狂奔,但是雨水没有一刻停歇的落在他身上,那张原本只是过表情过于夸张的脸,也在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
最先被雨水浇湿的颅顶,竟然像是融化的冰淇淋顶一样,慢慢向下坍塌,中间凹陷了下去,然后是头颅四周,额头,耳朵,眼睛……
整张脸像是融化的沥青,五官真正的脱离了原位,沿着脸在向下缓慢流淌。
头顶流过原本应该是眼睛的位置,淌进了嘴巴里,眼睛已经被拉成细细长长的一条,与头发的黑色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鼻子和嘴巴变成了一团,一起向下顺着下巴滴落,在他的胸前汇聚成了一滩肤色黑色的混合蜡质粘液,像是夏天融化的双色冰淇淋。
他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那甚至不能被称为奔跑,只像是被按下了慢放的黑白滑稽默片,抬起的腿半天无法落在地面上,鞋子里盛满了雨水,以及……
肤色的一滩液体。
好像他的腿,也已经融化流淌进了的鞋子里。
很快,连肤色蜡质的粘稠液体就顺着他的裤脚滴答落了下来,在地面的雨水中变成一滩不知名的恶心液体,缓慢流动着与雨水混合,然后被大量的水流推动着,向旁边地势更低的草坪留去,令原本青翠的草叶上,也沾满了这些肤色的物质。
他唯一还在执着的,仅剩下拼命伸向树木方向的手臂。
可毫不留情砸下来的大雨很快就无情摧毁了他的手臂,伴随着“咔嚓”一声黏腻闷响,他的手臂从中间断裂,像是因为过长而脆弱到轻易被折断的蜡烛,重重摔在地面上那滩肤色的粘液中。
就像是锅底的黄油,融化,柔软,从固体到液体。
王主任像是暴露在大火中的蜡质雕像,不过眨眼之间,很快就融化成了雨水中的一滩流动粘稠的蜡液。
然后,无声无息的被雨水冲走,流进了旁边的草坪里,被草叶遮盖,不仔细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仅有的一两声惨叫,也没能突破雨水的屏障被传递出去。
短短瞬息,办公楼前重归平静。
依旧只有雨声,风声,以及树叶摇动的哗啦啦声音。
这方地处偏僻的大学校园,重新变得宁静幽深。
只有某个存在,无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厚重的黄铜大门被从里面推动,连同着外面的锁链也晃动着击打在了门板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声比一声剧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试图出来。
本来被三重锁链锁住的黄铜大门,因为方才王主任的想要避雨,已经有一重锁链被打开到了一半,钥匙还插在上面摇摇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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