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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崩溃大喊,一片空白的大脑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视野里只剩下了那双和自己对视的血红眼珠。
而那张脸……那张脸,缓缓勾起一个渗人的笑意。
它的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在对他说什么。
然后,它像一条蛇一样,顺着镜子上的水珠消失不见。
“砰!”的一声,外面的人踹开了门板,焦急的破门而入。
“花蛇,你还好吗?”
花蛇感觉到有人握住他的肩膀在焦急摇晃,但他本能循声看过去的时候,视野里却是一片模糊,冷汗流进眼睛里带起一片刺痛,却根本看不清自己眼前的东西。
时间被拉长,空间感完全丧失,天旋地转之中,花蛇只剩下一个念头——那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看了他多久?
如果对方能在镜子后面,会不会也能进入他的房间,等他入睡之后出来杀死他?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花蛇才从刚刚的应激僵硬状态中慢慢缓和下来。
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从身边传来的暖意。
花蛇一抬头,就看到同伴在焦急的看着自己,而另外一道身影也蹲在自己身前。
他定了定神,才看清那是领头玩家的同伴。
“抱歉,我不知道我敲个门就能吓到你。”
领头人的同伴歉疚又吃惊,道:“我只是……我同伴失踪了,我来问问你们有没有人看到他?”
“你先闭嘴吧!大半夜人家都睡觉了还来骚扰,你同伴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
花蛇的同伴不愿意了,一边努力让花蛇镇定下来,一边骂着对方。
而花蛇只想问一个问题:“那个女鬼呢?”
同伴的手猛然顿住:“谁?”
“就,镜子里的那个。”
花蛇急急的站起身,指向自己的镜子:“刚才我一抬头就看到那东西在镜子后面了,她看起来死了很久,穿着白裙子……”
他急迫的描述那女鬼的样子,试图让同伴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
如果是在现实里,他现在看上去简直就是压力焦虑之下的精神障碍。
好在这里是游戏场。
同伴立刻严肃了下来,几步窜到镜子面前,凑近之下仔细观察,然后脸色大变。
他顾不得向其他人解释,左右看了一圈就顺手拎起旁边的工具,猛然抡向镜子。
“哗啦——!”
清脆的破碎声之后,另外一个黑洞洞的空间从镜子后面显现。
不必再多说,两人也明白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花蛇惊呆了,
“我就应该知道!以游戏场的德行来说,就不可能让我们真的好好休息!”
花蛇大怒,怒气上头顿时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了,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镜子后面的空间黑黝黝没有光亮,在破损缺口的镜子后面像是无声张大了嘴巴的怪兽,等待着可怜的猎物无知的冲进来。
混合着血腥气和潮湿青苔气味的风吹了吹来,让花蛇本能厌恶的偏了偏头,从工具箱里取出手电筒照亮。
手电筒能照亮的范围有限,但还是能看得到这里是一间已经被废弃的办公室。
地面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早就落满了灰尘,甚至还能看到零星破碎的骨头渣子,因为太细碎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部位,只是看起来年代久远,似乎几十年都没有人进来了。
而当手电筒晃过的时候,这间镜子后面的小房间深处,似乎还有一张桌子。
以及……坐在桌子后面的人。
那看起来是一个成年男性,维持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但是在黑暗安一言不发,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情况。
花蛇咽了口唾沫,却因为对方的一点衣着而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你刚刚说,领头人不见了?”
他转头发问,声音却有些颤抖:“是,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领头人的同伴此刻已经被小房间吸引了注意力,决定暂时把领头人的事情放在一边,但是花蛇问起来,本就有些愧疚的他也就如实以告。
“本来一切都挺正常的,直到他在礼堂时说要去上个厕所,结果整场晚宴都没再出现……”
领头人的同伴为了这个还询问过池翊音,可那时,池翊音却说领头人是知道其他什么消息,为了独吞奖赏而自己去找了。
他不相信这个说法,觉得池翊音是在挑拨离间,但还是在接下来的思考中忍不住怀疑。
游戏场这种地方,就算同伴是可以信任的,那也是暂时的——就连“教皇”都被同伴背叛过甚至差点死了,同盟也四分五裂,这件事只要是高级别玩家就没有不知道的。
“教皇”尚且如此,那他就能身处天堂了吗?
所以他留下来,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依旧执着的等在礼堂前,想要等领头人回来。
不仅是担心领头人,也是想证实一下他到底有没有背叛自己,独吞某些东西。
幸好,回来的领头人看起来并没有藏东西。
他松了口气。
却在回到公寓的路上,觉得自己似乎放心早了。
领头人……表现得很怪异。
他害怕雨水,沉默的把伞抢过去,并且不管自己和他说什么都一声不吭,像是受到刺激之后躲在角落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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