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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样的先例在,其他人也更为忌惮,却不敢再多邀请什么。
终于,在短暂的沉默对峙后,有人先行动了起来,向车门走去。
既然拖延无法带来更多好处,那不如就抢占先机。
所有人的身份都混在一起无法分开,那最起码的,最先进入列车的人,能看到原本就在列车上的是哪些座位上的人。
以此,他们就能大致推断出谁是NPC,谁是玩家。
——暗箭难防。
隐没在人群中的危险存在,如果能提前被筛出来,那对他们来说,也就能多安心一点,不至于真的晚上睁一只眼,连最起码的好好休息就做不到。
“池哥,我们不上去吗?”
红鸟也跃跃欲试,颇有些焦急的看着纸人一个个上了车,生怕自己上车晚了就掌握不到初始情报。
池翊音和池旒两方,却都没有动作。
他冷眼看着纸人在迈上台阶,被列车员迎着进入列车的一瞬间,原本纸糊的惨白身躯慢慢染上了丰富的颜色,就连动作也更加灵活。
从纸扎的人偶,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人类。
然后,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列车车门后,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有迈过去的玩家,都会从车外人的视野中消失,一道车门分割开不同的世界。
想要抢占先机的人都挤在最前面,争先恐后的想要超过其他人。
这时候,列车员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他们每一个都仿佛力大无穷,脸上带着机械的笑容,连每一个角度都卡得丝毫不差。
一旦有人试图先前,就会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扫开,在嘴上“请保持安全距离”的礼貌提示下,却粗暴的将纸人直接抓起来,扔到了最后面。
有的纸人被摔出去很远,纸糊的身躯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断裂,甩在水晶地板上爬都爬不起来。
池翊音冷眼看过去,知道对方恐怕连这副假身体之下的真实身躯,也遭受了重创。
能徒手将一个A级玩家扔出去,就算对方本身并非是精通战斗的……一个成年人上百斤的体重,能这样轻轻松松毫无压力,列车员的力气可想而知。
看来在这趟列车上,所有违反规则的人都不好过了——列车员就是最好的维护规则机器。
“这东西不错,不知道游戏场在哪搞出来,放几个在外面,简直是插队克星。”
京茶嗤笑:“插队?直接摔死。”
池翊音:“…………”
他神情复杂的扫了眼京茶,觉得对方的关注点实在是奇怪。
“看来,那人之后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
红鸟叹了口气,看到同类受伤,还是物伤其类。
池翊音情绪慢慢缓和下来——终于有和自己思维一致的了。
“对,如果那人的伤势会一直带到列车上,那就算有了列车提供的身份伪装,他本身不对劲的举止动作,也会暴露他的玩家身份。”
池翊音眼眸暗了暗:“相当于把一个标靶立在了明面,所有隐藏在黑暗中的利箭,都会把他当做靶子。”
“他将要承受的伤害以及死亡的概率,远远超出其他所有人。”
杀鸡儆猴。
其他试图挤过去的纸人一看到那人的下场,也都停止了动作,乖乖排队,在列车员的指挥下有序上车。
而每个经过列车员的纸人,都会多看对方两眼,评估列车员的危险和价值,试图多获取一些有关于列车员的情报。
广场上的人逐渐减少。
那个被摔在地面上重伤爬不起来的人,也还在原地艰难挣扎。
他似乎没有同伴,是孤身一人前来。
周围的纸人都向他投去眼神,透过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却没有任何一人愿意上前帮忙。
哪怕只是搀扶一下。
大多数人和池翊音有着同样的结论。
这人,废了。
除非他能在列车上弥补失误,证明自己。否则接下来,会找他组队的人都没有。
檀粽看着那人,眼神复杂,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触。
他自己,也是一人独行……
在游戏场里就是这样,没有人会愿意把信任交付给同伴之外的人。
而失去同伴的人,就像是成双成对出现的猛兽失去了另一半,从此背后再也不会有人守护,任何的痛苦,只能自己承担。
檀粽神情复杂,却一步也没有迈向那人,只像雕塑般站在池翊音身边。
只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偏头向池翊音感慨了一句:“我本来没想要正经找个盟友队伍的。”
池翊音挑了挑眉,侧眸看向他。
檀粽叹息,一直笑嘻嘻爽朗的脸上有些惆怅:“我的同伴死了,我也没打算活着,就像是放开了随便浪,死不死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开心一把。”
“所以我才随便挑了个人就凑了过来。没想到……”
他动了动唇瓣,瞥向旁边的红鸟一眼,觉得这件事很神奇:“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随便一找,竟然就是‘教皇’。”
“我把命随便扔出去,托付命运,结果竟然是最近讨论度最高的池翊音?!”
檀粽再扭过头看向池翊音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还试图靠近他:“这说明我们有缘分啊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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