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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威胁到玩家们的黑液,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甚至连包厢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清冽干净了不少。
黎司君的眼眸中有冷意一闪而过, 动了杀心。
但是系统慌乱的声音却一直都在他脑海中哔哔哔响个不停, 疯狂劝阻他不要插手到游戏场事务中,不要干扰池翊音的游戏。
有很多路, 都注定是孤独的。
成神的道路,如果不是自己去走完,就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全盘从旧神手中接过世界, 毫无争议的拿走神明之位。
这是世界八千年来第一次易主。
……还是池翊音这样被神明深爱的存在。
系统绝对不想看到因为神明的私心而影响到池翊音,然后再反过来发怒于池翊音的进程没有全部走完, 到最后遭罪还是它这个打工统。
黎司君在这样喋喋不休的骚扰下,也不由得皱眉,思考起了干脆毁灭系统这个造物的可行性。
不过在疯狂洗脑的行为中,黎司君还是捕捉到了系统劝说中最关键的信息——池翊音会不高兴。
——但如果列车长在几分钟之前,知道自己会被彻底隔绝开与列车的关联感知的话,他一定不会这样劝说黎司君。
反倒会狼哭鬼嚎的恳求他所侍奉的神明,求神明赶快把这些该死的不礼貌的东西弄死!不知道这是他的地盘吗?竟敢这么对待地盘本来的主人,太讨厌了!
列车长:QAQ。
被独自一人隔绝在单独车厢中的他,哭死在当场的心都有了。
本应该全盘掌握列车情况的列车长,对当下的损失最清楚不过了。
云海列车脱离掌控,路线不明,目的地不明,列车上所有员工惨死,不论是酒保还是列车员……这些本来应该在玩家面前占据巨大优势的存在,却与玩家们一同,死在了列车上的黑暗中。
现在剩下的,只有列车长自己而已。
在这辆失控的钢铁巨兽上,忐忑的面对他们所有人将会面对的命运。
但是,被隔绝在单独车厢的列车长像是被关进了小黑屋,完全无法向黎司君发出求助信号。
也就无法劝神明更改决定。
黎司君抿了抿唇,强制压下了自己的不快,没有一怒之下全部清理了列车上涌现的黑暗。
池翊音留下的书很好的安抚住了黎司君。
他读着池翊音曾经写下的一字一句,仿佛能够透过这些字句,看到池翊音曾经的模样,与他的灵魂亲密对话,了解有关他的一切。
黎司君喜欢这样的感觉,好像池翊音此时就坐在他的怀中,向他低声讲述着那些过去的故事,主动将自己的过去展示给他,让他可以更多的了解他,也就愈发靠近……
但事实是,旁边只有一个讨厌的电灯泡。
旁边沉睡的京茶不舒服的扭了扭,即便在重伤后的昏迷中,都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想要反击。
但留下的也只有哼哼唧唧的几声。
黎司君垂下的眼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浓密的睫毛微颤,光影细碎。
包厢的昏黄灯光下,似乎一切都安详平和,陷入了安静的阅读时光。
但唯有列车下的那些涌动的“生物”知道,那到底是怎样一位恐怖的存在。
深深的裂纹向包厢下不断蔓延,仿佛裂谷沟壑。
每一声细微的响动都杀死“死亡”,黑暗在无声哀嚎求饶,却逃不过一死。
但一切都被列车运行驰骋的声音覆盖。
长长的汽笛声淹没了一切,列车上的玩家们没有任何人发觉到了不对。
也没有人发现,池翊音已经消失在了车厢中,云海列车上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红鸟快跑着向自己包厢的方向赶去,急得几乎脚不沾地。
他的心脏砰砰跳,好像已经预感到了坏事将要发生。
忽然之间,本来冲在红鸟前面的小怪物,却一个急刹车,猛地在空中停了下来。
红鸟反应不及,差一点迎头撞上去。
堪堪避开之后,红鸟又是茫然又有点生气的向小怪物看去,但本来的话还没等出口,先看到的却是小怪物凝重的脸。
小怪物的脸本来就像是失去了所有血肉、干巴巴满是皱褶枯纹的一张面皮,此时在戒备之下,显得更加狰狞丑陋,令人心生畏惧。
但它所有的敌意,却是冲着他们面前另外一节车厢的。
不到一米之外的车厢门后面,空无一人,只有长长的走廊,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挂在墙壁上的壁灯静默的照亮一方空间。
红鸟左看右看,虽然想到要一个人从这种安静得过分的地方走,就有些毛毛的,但还是没有看出来那节车厢到底哪里不对。
“你……”
他犹豫着回看向小怪物,不明白它到底在想什么。
可小怪物却龇牙咧嘴,喉咙间发出低沉粗粝的吼叫声,像是猛兽进攻前最后的示威警告。
忽然间,那节车厢里的壁灯闪了闪。
红鸟眼角余光里的亮度改变,引起了他的注意。
当他看向那边时,却只看到了壁灯依旧完好无损的挂在那里,好像刚刚闪烁的灯光,不过是他偏头动作带来的错看。
小怪物却更加紧绷。
然后,车厢里的灯泡,就在红鸟眼睁睁的注视下,一盏,一盏的从远处的尽头接连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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