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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翊音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心头划过,但他发觉后再想要抓住,那一闪念却已经泥鳅一样滑走,彻底消失了。
助理听完了池翊音的解释后,总算是半信半疑的从池翊音身上下来,但还是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个球,一脸惊恐。
“可是你走了,我就不敢睡了。”
他欲哭无泪:“身边有人的安心感,和自己一个人睡在棺材旁边,那能一样吗?”
池翊音捏了捏鼻梁,还是无奈走向旁边的杂物堆,直视剩下几个纸扎人。
原本是脸冲向前方的纸扎人,自从那个纸扎人出去再没回来之后,它们就整整齐齐的扭身冲着墙壁。
竟有一种“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自欺欺人的味道。
池翊音神情不变,抬手敲了敲杂物堆,淡淡的道:“你们同伴什么下场,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吧?”
“我能杀一个,就能杀第二个,有不相信的大可以来试试。”
他冷哼了一声:“正好被困在这种鬼地方,我心情不太好,倒是可以杀几个纸扎人玩玩——杀纸扎人可不犯法。”
不知是否是风吹的,那几个纸扎人抖了抖。
而池翊音掀开那堆杂物,重新将干棺材盖子打开,然后冲那几个纸扎人的后背扬了扬下颔,道:“是我去把你们拽进来,还是你们自己跳进来?”
“等我动手的话,我下手可没个轻重,要是不小心把谁的脑袋拧下来,把谁划破相了,可别怨我。”
纸扎人:“!!!”
你比我更像鬼啊!!
但就算愤恨,纸扎人也别无选择。
池翊音话音刚落,就有一阵阴风平地而起,纸扎人晃了晃,一个接一个的倒进了棺材里,咚咚咚的声响,简直像是椰子掉井,排队自杀。
这神奇又诡异的一幕,看得助理目瞪口呆。
池翊音耸了耸肩,不以为意:“从来都是要么西风压倒东风,要么东风压西风。不是鬼玩人,就是人玩鬼。我玩点纸扎人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不也都玩那什么手办?”①
助理:“那是一个性质吗!!哪里就正常了!”
但他很快就重新堆起一张讨好的笑脸对着池翊音。
——无他。
因为池翊音在帮他保命,向那几个纸扎人训话。
合上盖子前,池翊音垂眼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平静的道:“我去隔壁走一圈,要是等我回来,看见我身后那只鸟掉了一根毛,都找你们算账。”
“毕竟是鬼神的地盘,我也入乡随俗,迷信一把。”
池翊音微笑:“他身上出的任何事——只要不是在我回来之后,看到个完整平安的他,我都会将此怪罪于你们,以及你们身后那些东西的身上。就算追杀千里,也必定弄死你们。”
“说的够清楚吗?”
纸扎人:够了够了!他掉头发都怨我们是吧!
池翊音哼了一声,重新扣上棺材盖的时候,竟然在那些纸扎人冰冷生硬的脸上,看出一丝逃出生天的庆幸来。
他挑了挑眉,满意的点点头。
最起码上道。知道恐惧就好,恐惧会产生敬畏,敬畏会导致远离。
他不必担心再发生纸扎人想要伤害小助理的事了。
“小鸟,你继续睡吧。”
池翊音道:“我给你找了几个保镖——虽然是在棺材里的。但我相信,如果你有什么危险。”
他的唇边慢慢勾起一丝笑意,屈指叩了叩棺材盖:“忠心耿耿的纸扎人兄弟们一定会拔刀相助。”
纸扎人:“?”
痴傻青年:“??”
助理:“???”
就离谱啊!人家是想要害你的鬼,怎么让你说得像是兵马俑一样!
助理颤巍巍问:“真,真的吗?”
池翊音诚恳道:“你可以试试。赌对了就一夜好眠,赌输了……赌输了反正你也不知道了,明早就不用起早了。”
“你之前不是祈祷神明,保佑你再也不用早起了吗?看,你的心愿很有可能要实现了,开不开心?”
助理……助理沉默了。
他很想说自己也要跟着池翊音一起去,但听池翊音说隔壁既然有手抄本,曾经是神婆居所,有可能比这边还要危险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缩成一团。
“池哥再见,池哥慢走,池哥早点回来。”
他像个雨刷器一样摆手。
缩在被子里,乖巧得令青年都不由得侧目。
池翊音失笑,随即招呼着青年一同离开。
在池翊音两人真的离开了之后,助理也不敢躺下,他坐在床上披着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花卷,警惕的向周围巡视,心脏颤巍巍的跳动,很像下一秒就要熄火的样子。
但是没几分钟,莫名的,助理竟然觉得头皮有些痒。
他抬手一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手感比记忆中要厚实很多不说,还多了很多小碎毛。
“嗯?”
助理纳闷:“我这是突然长头发了?”
“怎么回事?”
身在棺材里的纸扎人:深藏功与名……啊啊啊老鼠不要咬我!!
有了青年带路,池翊音很快就无声无息的从院子里离开,翻墙向隔壁人家而去。
而青年的思绪还停留在助理身上。
我总觉得,你的同伴,他做的事情让我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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