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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调轻松的又补了一句,磁性的声线中甚至沁染着笑意。
可是萧秉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池旒到底怎么得知的这件事,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张了张嘴,却只是轻唤了一声,“会长。”
像往常每一次那样。
烟雾飘散开来,池旒仰起头,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撑着废墟的砖石,仰头看向天幕,似乎对自己最身边下属,甚至可以称之为同伴的人的情绪,毫无感知。
但半晌,她却轻轻笑了起来,问:“怎么,你觉得他不够资格?”
萧秉陵想要回答“是”。
他想说,能够有资格成为新神庇护世界的,能够走到最深,最高处神殿的,只有池旒一人。除此之外,都不过是需要被清除的绊脚石。
即便池翊音来源于池旒,也不例外。
但池旒的下一句话,却令萧秉陵恐惧。
“于是,为了杀死池翊音,你使得我交给你的任务失败了。”
池旒歪了歪头,侧眸看向萧秉陵,那双钢蓝色眼眸投来的视线如此冰冷,即便她还在笑着,也无法使得那眼神带上丝毫温度。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池旒的声音刻意放得轻柔:“我信任你,认为你足以成为我的影子,在我和世界意识对峙的时候,帮我处理好身后的系统。”
“但系统的刀就从我身后刺来。”
池旒的声音不重,甚至没有任何愤怒或谴责的情绪在里面,只是平和冷静的叙述一个事实。
却足以令萧秉陵深深畏惧与自责。
“会长……”
他躬下身,愧疚不敢抬头看池旒一眼:“我很抱歉。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我的失误,让您的计划重回正路。”
池旒漫不经心的将夹在指间的香烟碾灭:“不必。”
“新系统会选择站在池翊音那一方,也是我没有算到的。这不是你的过错,我的计划,本来就有漏洞,是我自己没有发现。”
她颇觉有趣,轻笑出声:“在我的计划中,池翊音和黎司君……成了这盘棋局上最大的变数,不可操控,不可预测。”
“不过,走这一趟也并不是一无所获。”
池旒垂眼瞥了跪在地上的玩家一眼,随即敏捷轻松的从废墟上一跃而下,殷红风衣在身后翻卷,她稳稳落在地面上,踩碎了脚下尸体。
骨骼碎裂的声音令那玩家心脏颤抖,即便他自以为游戏场十二年自己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切,还是忍不住偏过头去,不敢看向池旒。
池旒环顾四周,新的计划快速在心里生成并完善。
没有注意到楚越离的存在,是她的失误。
她低估了楚越离的能力,也没有想到楚越离对于池翊音的信仰,会令他疯狂到拿回池翊音所写的书,以此建立了箱庭,甚至为他而铲除每一个不必要的时空。
进入箱庭的,并不止池旒或萧秉陵。
还有一部分最初被池旒当做棋子放进云海列车的人。
那些人虽然在游戏场里名声不显,一直以来像幽灵一样,无名无姓的隐没在黑暗中,但他们都是一顶一的有实力之人。
级别不够的玩家,甚至连知道他们存在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红鸟,也只是隐约猜到了这群人的大致能力,却根本无从确定他们具体的身份与样貌。
这就是来自于池旒“半神”的权限与力量,足够杀穿整个游戏场。
可是很遗憾的是,那位神明,却一直都站在最高位,即便她进入了神殿,也没能获得杀死祂的机会。
池旒想起之前在神殿中与黎司君的对话,不由冷哼一声,眸光沉了下去。
她本来让萧秉陵负责看管被她劫持的新系统,获取数据库的全部信息,想要以此来获得对游戏场的全盘掌控,并且倒逼黎司君交出神权。
而在此期间,她则去追杀世界意识,想要通过杀死世界意识,来获得与神明同样高度的层级,从而得以杀死神明。
即便这条路再难走,目标似乎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笑话,但池旒从来没有一刻放弃过,一步,一步,走得踏实坚定,向目标进发。
只是很遗憾,池旒错估了新系统的立场,失去新系统的权限使得她在箱庭内举步维艰。
她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量,拼命与世界意识一搏。
虽然重创了世界意识,却还是让它在致命一击之前,将自己打散重新成为分散的意识,散落并且渗透到每一寸空气中,以此逃离了池旒的杀戮。
而那些池旒的下属,虽然也成功进入了箱庭,但大多都是掉进了其他时空里,并且她能够感知到,那些人都在一个个死去。
就在楚越离杀灭了所有时空的时候。
时空,连带着其中所有的生命,都像是被塞进了大型绞肉机,没能生还。
而池旒眼前,也只剩下了狼藉的残余战场。
她所真正想要得到的,一样都没有落在她的手里。
“看来,我真是太久没关注小怪物了。”
池旒低笑着,如同自言自语道:“我都不知道,原来他成为了小说家,用觉醒的力量在书写故事,创造属于他的世界。”
而现在,池翊音书中的故事,具现化成为了小世界。
这个尚且弱小的封闭箱庭,却像一颗种子,深深埋入地底,它证明了池翊音拥有这样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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