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睡下了?”“是,”韦舒霞将面盛进盘子里,递给徐鹏,说道,“端出去吧。”“嘉乐着急了吧?”“他是挺着急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呢,说了半天,”韦舒霞继续去沙发上织毛衣了,她抬起头看向徐鹏,想了想,问道,“你没问问丁娇要吃什么?”“她吃了几块饼干,说是没胃口。”“正常,要是嘉乐被这么欺负,最后反而有理说不清,我也没胃口。”徐鹏往嘴里扒了一口炒面,咀嚼起来,他想了想,又站起来了,低声说道:“我去看看孩子。”韦舒霞却阻止他,说:“你别去,都睡了。”“我看看,没事儿。”脱了外衣的徐鹏蹑手蹑脚,走进了徐嘉乐的卧室里,他借着门外照进来的灯光,往床上瞧去,只见不算宽敞的床上躺着丁邱闻和徐嘉乐,他们盖着同一张被子,丁邱闻平躺,徐嘉乐瑟缩。徐嘉乐的额头靠着丁邱闻的肩膀。两个人已经睡着了,他们的呼吸都是舒缓而匀称的,显得这个刮着寒风的夜晚没那么冷寂;他们是青春与生命力,是暖热的光,亦或是清冽的水,徐鹏在意识到孩子们已经长大的时候,便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了。韦舒霞也轻手轻脚,走了过来。她站在徐鹏的身后,悄声问道:“都睡着了。”“对,睡得挺实,吵不醒。”“他俩挺像亲兄弟俩的,”韦舒霞忽然低笑,说道,“你说……这俩要是都是咱家的,也挺好的。”徐鹏说:“你倒是能想到点子上。”韦舒霞又说:“要是邱闻是个女孩儿,肯定和丁娇一样漂亮。”“瞎想什么呢你?”“可惜了,做不成亲家。”说着玩笑话的两个人走出了卧室,将门重新关上,徐鹏反问:“你怎么不说嘉乐要是个女孩子?”“嘉乐那……他长得像我,要是个女儿,肯定和我长得一样。”“行了行了,你还没完了。”徐鹏说。这一夜的后来,韦舒霞继续织着手上的毛衣,徐鹏吃完了面,去厨房里洗锅、洗盘子,丁邱闻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将他的脸与徐嘉乐的脸相对,丁娇盖着外衣睡在医院的空病床上,总是惊醒。再后来,大概没过多久,韦舒霞就将在徐嘉乐卧室里的玩笑抛在脑后了,她永远地忘记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话,哪怕在十几年之后,她知道了丁邱闻和徐嘉乐秘密的关系,她也未能将它们想起来。/徐鹏请在派出所工作的卫宣吃饭,卫宣和学校的一位主任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丁邱闻只是在校大会上读了检讨书,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处分。打人的事以伤者痊愈出院结束。于佩丽好几天没出现在放学之后,所以,两人同行已经成为了近日的常态,等不及气温真正升高,丁邱闻就换上了新买的篮球鞋,将那双穿了几个冬季的加绒短靴仍旧了楼下的垃圾箱里。丁邱闻仰起头喝水,徐嘉乐的左手中拿着丁邱闻咬了一口的面包,右手中拿着原本抱在丁邱闻怀里的习题册,他像是成为了他温顺而贴心的跟班,能一心几用,为他做许多事。“还吃吗?”徐嘉乐在夕阳中眯起了眼睛,他看着面包上不大不小的齿痕,问道。丁邱闻把水瓶塞进了书包里,然后,将面包接过去,拿在手里,他说:“你在这边儿咬一口,我吃不完了。”“我不吃。”徐嘉乐说。丁邱闻觉得徐嘉乐太磨蹭,他“啧”了一声,说:“哎呀,你吃吧,我真的吃不完,你嫌弃我吗?”“没有,哥。”徐嘉乐轻轻低头,咬了丁邱闻咬过的那块面包,他想,他们似乎在以一种隐秘的形式亲吻,口腔中是发酵面制品的甜香气,这种香气,就像那一晚睡在一起时丁邱闻的呼吸。徐嘉乐的脸颊和耳朵变红了,他再次咬了一口面包,抬起眼睛,看见了丁邱闻睫毛上的灰尘。“哥,”他说,“太甜了。”“不好吃吗?”丁邱闻问。“还可以吧。”回去的路上,徐嘉乐还是做着丁邱闻的跟班,帮他抱着习题册,帮他整理歪在一边的衣领,在经历了丁邱闻打人的事情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好了,不知道有没有最初的时候好,但总比冷战的时候好。、丁邱闻的胳膊搭在徐嘉乐肩膀上,他说:“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觉得我成长了,跟以前不一样了。”“想明白了什么?”徐嘉乐问。“人这辈子都不会有万事俱备的一天,永远不会有,所以人总是很辛苦,以为做好某件事之后就可以自在地活着了,实际上没有这种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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