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骁渊忽然向茧绥一步步走过去。“你能看……”茧绥刚开口,岑骁渊与他擦肩而过,拽住他的手腕。“我看不到。”往上攥住茧绥的手腕,岑骁渊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后半夜你来守夜。”茧绥愣住了,直到岑骁渊再次拉扯他的手臂。岑骁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是你认清了现状,主动来找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还是说,你不想我睡觉,现在就想做?我不介意,反正是易……”茧绥:“我来守夜!我保证会好好守夜!”最终岑骁渊走到石壁前坐下来,曲起一条腿低下头歇息。茧绥简直不敢相信,岑骁渊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他,这其中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但时间不等人,茧绥不敢细想。或许就是这么幸运,上一次的好运气延续到了现在。“背包里有绷带,把你的伤口也处理一下。”岑骁渊闭着眼睛忽然开口。茧绥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好一会儿,他问:“你真的打了抑制剂吗?”“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如果真能标记,”岑骁渊一顿,“你早在16岁那年就被我标记了。”茧绥根本不是在担心这个。但他不再吱声。后半夜过得很平静,没有哪个学生会想不开忽然跑到半山腰。茧绥一直保持着警惕,但精神上大起大落,好不容易安逸下来,有几次险些撑不住睡着,脑袋还没低下去便猛地惊醒过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岑骁渊窝在石壁旁边,自始至终好像都没有动过。直到山间下起薄雾,天边一抹深沉的蓝色浮上,茧绥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茧绥起身后迈动发麻的双腿,一步比一步走得小心,到达山洞口以后,他回头望了望,已经看不到岑骁渊的任何踪影。这山洞原来这么深,岑骁渊藏得这么隐蔽……下山时,茧绥加快了速度,腰上的伤没有处理,胳膊上的倒是一目了然。在粗糙的石板上摩擦出的创面沾着砂砾,本应用清水冲洗干净,但茧绥不敢停下脚步,生怕一停下来,岑骁渊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一路上畅通无阻,到达栖息地,缘余已经不再洞口。茧绥脑海里已经有了最糟糕的设想,好在还没有迈进去,手臂忽然被扯住。缘余蹙眉看着茧绥狼狈不堪的模样,而他自己,尽管一再压制,身上Alpha的信息素已经很强烈了。“下山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可摔死我了。”好在茧绥早已想好了借口,装作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缘余的视线再度敏锐地落在他的后颈上。茧绥捂住了,留下一片痛感,“……这也是没办法,毕竟他也处在易感期。”茧绥赶紧将藏在后腰上的抑制剂递给缘余,“这次我就不帮你注射了,师兄你自己应该可以吧?”缘余知道此事不能拖着,等解决了眼下棘手的问题再询问茧绥也不迟。“那你先进去歇息,其他的事我们稍后再谈。”茧绥点了点头,在缘余走后,脚步调转与之相反的方向。然而,还没等他迈开步,不远处站立的人影,让他刹那间失语。Alpha刻意隐藏了气息,谁都没察觉到他的到来。岑骁渊一步步向茧绥走来,不用茧绥再次询问,也能知道,他看得见。那双眼睛,此刻清晰又深刻地映出茧绥的倒影。“如果我真的失控了怎么办?”“你为了救那个Beta,不对,应该是Alpha。”“你为了救他,把我舍弃了。”第39章 最致命茧绥在岑家的最后一年,年满十八岁的岑骁渊开始和养父共同出入交际场。那天和平时一样,岑骁渊结束一天的训练回到家,岑広澜已经在书房里等。看到自己的养父,岑骁渊下意识向楼上喊了茧绥,在岑広澜面前他不称茧绥为“点心”,只是叫代号。但饶是如此,此前一直隐忍不发的岑広澜,终于在那日爆发了长久来的不满。茧绥下楼时,父子二人正在为此争执不休。岑広澜本来就觉得茧绥的存在是养子没用的证据,岑骁渊居然还主动要求对方跟随,甚至向他据理力争起来。茧绥刚一进门,岑骁渊便道:“滚回去!这有你什么事?!”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茧绥刚要出去,岑広澜也在气头上,“让他留下!带出去让别人好好看看,反正丢脸的不是我!”那是最后一次,茧绥跟随在岑骁渊身边,作为Alpha的陪读出席宴会。只要信息素紊乱症一天没有治好,只要他还在岑骁渊的身边,只要……只要合约还约束着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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