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绥觉得没意思极了,只能跑到后院去看新种下的菜苗,施施肥浇浇水,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他没有急切想要逃走的心思了,知道无论到了哪里,都会被逮回来,岑骁渊对他超乎寻常的执着,这份执念是从三年前开始种下的,不会轻易拔除。第五天,客厅那部老旧的座机响了起来。茧绥看着陌生的号码,心里没由来地一突。拿起来,放在耳边,好久对面都没声音。他也不吭声,只是等待。“在等你弟弟的电话?”岑骁渊终于开口。茧绥松了口气,“没有,号码首位是A,我以为……”“你以为什么,”岑骁渊反问,随即了然,“你以为是岑広澜?”茧绥没吭声,沉默是最好的回答。“鬼故事看多了么,你连他都想了,就没想到是我?”茧绥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一顿,“在盘算自己还有几天快活?不多了,我马上就回去。”“那好,你快点回来。”茧绥说。这回换岑骁渊没话说,过了一会儿,“这么急着讨好,难不成又做了什么亏心事?”茧绥很直接:“后院种的种子发芽了,想你回来看看。”电话挂断以后,茧绥挪步到空房,他昨天实在没有事干,到处转了一圈,在那间放着幼时玩具的房间里翻到一盘录影带,那款式有点老,找不到合适放映的DVD。这栋房子恐怕在岑骁渊的父母死后,就再没人住过,这么多年都是空房,十几年前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不能读档。他想拿给岑骁渊看一下,说不定对方还没有看过,这是一份留存下的记忆。岑骁渊的身世那么悲惨,茧绥以为他在乎,就像茧绥在乎自己的家人一样。半夜惊醒已是常事,茧绥又做了噩梦,睁开眼正对上一双发光的金眸,骇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岑骁渊回来了。午夜时分,鬼魅一般突然出现,还是这么近距离。Alpha两条手臂支撑在茧绥肩膀两侧,眼眸的热度尚未褪去,呼吸粗重且急促,好像随时随刻要爆发。茧绥一颗心脏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来,咚咚咚,打鼓一样击在耳膜。他张了张口,发不出一声。岑骁渊俯下身,胸膛紧贴着他,像是野兽一般对他又舔又嗅,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脖颈上,牙齿在皮肤上轻咬。茧绥的手臂颤颤地,落在Alpha的背部。岑骁渊一顿。“……你受伤了吗?”茧绥咽咽口水,声音干涩无比。“没有。”随即是岑骁渊淡漠的声线,原来他没有失控,“你不想我受伤?为什么?”茧绥的脑子还很混沌,反应不过来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流太多血会死掉的,我,”茧绥有点茫然,“我梦到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岑骁渊说:“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就不会被困在这种地方。”茧绥想要自由。“……我不想你死。”额头忽然被摸了摸,岑骁渊支起身,眼眸隐隐闪过光泽,“夜里睡不着是因为梦到我死了?”“不、不全是……唔。”他刚说完,嘴巴被封上了,带着淡淡的血味,岑骁渊的唇裂开许多细小的口子,很干,在一点点地吮吸下逐渐润了起来。“还梦到什么?”茧绥被亲得有些缺氧,“忘、忘了,记不起来。”岑骁渊轻笑一声,“只记得我。”他的手指探进茧绥的口腔,“你这张嘴真会说好话,哪天把你毒哑了,只会‘啊啊’叫个不停就好了。”茧绥含糊道:“‘啊啊’不停的是傻子……”“别说话,咬到我了,再动,就不止是手指塞进去了。”茧绥静了一会儿,确认了Alpha没有失控,他就不怎么害怕了,毕竟更恐怖的事情都经历过,他的心理素质变强了许多。他想让岑骁渊把手指拿出去,刚伸出手,岑骁渊又威胁道:“看来你很想吃别的。”口水都要淌出来了,岑骁渊才撤开手,往他的脸上胡乱涂抹,换来茧绥的几声叫唤。过了一会儿,茧绥问:“沐医生不在,是不是就没有人给你治疗了?”岑骁渊说:“死不了。”“会变成瞎子。”“也不会变成瞎子,我有分寸。”岑骁渊直接倒在茧绥的旁边,看得出他很疲惫,大概回来没多久,刚一上床,茧绥就醒了过来。“你回A区去做什么?”茧绥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岑骁渊将手臂遮在眼眸上方,嘀咕了一个茧绥从没听过的名字,说那人倒台了。茧绥茫然:“谁?”“说了你会认识?”岑骁渊连人带被子一裹,脑袋闷下去,“已经解决了,别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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