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茧绥醒过来,两只眼睛滴溜溜盯着西瓜看,全然没把他们的谈话当回事。岑骁渊把西瓜递给茧绥又不让他用手拿,茧绥局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韶英,岑骁渊只说“吃你的”。“咔嚓”一声清脆地响。西瓜汁顺着岑骁渊的手腕流下,岑骁渊半是玩笑地朝茧绥说:“舔干净。”韶英想要逃开。她一早就知道两个人的相处不正常,从没阻止过。身处A区,根深蒂固的思想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这只不过是个Beta,无论他变成什么样……茧绥拿出一张纸巾,包在岑骁渊的手腕上,从掌心到指缝一点点擦干净,和岑骁渊说:“少爷,西瓜皮可以扔掉了。”岑骁渊没有说话,但是按照茧绥所说的,松开了手。垃圾桶发出一声闷响,将韶英的思绪也扔了进去。茧绥就如同陪伴在猎豹身边的幼犬,无论被撕碎还是被圈养,人类都无法插手。可是现在,岑骁渊用自己将他捆绑起来,这意味着,他自己也会受伤害。——————————所以直至后来,韶英之所以那么轻易把倩倩接到宅邸,就是知道以岑骁渊和茧绥的关系,根本不会对Omega产生兴趣。倩倩引起的一系列事端,看似意外,实际则是一块多米诺骨牌,坍塌是迟早的事。岑骁渊已经将这一日的到来,硬生生延至到两年后。十八岁快要结束,美梦也很快醒来。岑広澜的鞋底碾压上茧绥的手腕,在Beta凄厉的哀嚎中,岑骁渊才意识到,他什么也守不住。他站在原地,如坠冰窖。会议厅里那么多双眼睛,只要他今天敢迈前一步,敢阻拦一下,说不定明天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小狗了。而Beta做错了什么?他的名字是自己起给自己听的,姓氏是岑骁渊冠给他的。Alpha的脸色冷硬,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只能紧握成拳。所以他放茧绥自由。所以,他只能放茧绥自由。岑骁渊的病症飞速好转,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得病。十九岁的生日宴,没有了信息素紊乱症,同样没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的Beta。人群走散,灯光熄灭,韶英面色复杂地返回宴会场地。“……他走了。”可他却再次失控。在茧绥到来之前,岑骁渊什么都能忍受。在茧绥离开之后,岑骁渊什么都忍不了。他忍不了等待,忍不了遥遥无期的别离,所以当他逃离A区,在C区与岑绮露意外碰面时,本不打算跟对方合作。“我需要你重新回到岑広澜身边,向我提供情报。”岑绮露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因为你要找你的小狗,你的小狗在C区,而我的地盘就在这里,而且……”女Alpha与他对视,“岑広澜一日不死,你们就一日得不到安宁,你不畏惧他,那你要找的那个Beta呢?假设有朝一日,岑広澜的人先一步找到你的puppy,你猜岑広澜会怎么做?”所以他回去。回去接受养父的嘲讽,接受那一年非人的试炼。而岑広澜常年病态苍白的脸上,则显出讥讽地神情,又一次将他冰冷地剖开:“你个蠢货,‘牛’是姓氏,你觉得一个C区人配有姓氏?”那一刻,那个瞬间,爱恨一起落地发芽,绽出妖异的花。……而现在,一夜之间,岑広澜“失踪”了。对外,岑家声称岑広澜失踪了。普通人不在乎,知情人都缄默。一个劣质Alpha统领岑家数十年,老一派的人都选择压下这则丑闻,捏造假的新闻。A区守着腐朽的法则生活了百余年。今后也将一直腐朽下去。韶英跪在Alpha的面前,求情的过程中,暴雨倾盆而下,血水和雨水混为一滩,还能听到身后韶航隐隐的笑声。她却没办法去苛责。她是知情的少数人。“你要去找他吗?”韶航突然开口,对自己的疼痛置若罔闻,缺失的是右臂,挖空的是心脏,“澜死了,现在你要去找你的‘点心’?”岑骁渊的面色冷漠,收刀的动作干脆利落,“我会去。”韶航笑着,疯了一般,“那么,祝你好运。”岑広澜死了。死于一个雷雨大作的夜晚,就在他自己的房间。——————————岑骁渊回归A区的第二年末,岑家重新洗牌,岑绮露辗转回到A区。同年,岑骁渊接手岑绮露在C区的大部分产业,开始寻找茧绥的下落。一年后,得知茧绥在B区,岑骁渊与岑绮露定下约定,在B区的这段时间内,会完成肃清,同等的,岑绮露要为他在学校提供便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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