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期慢半拍地跟着进门,眼睛微眯了眯,指腹无意识去摸了摸肩头的那一处。玄关处有面长镜,越之琼半蹲在地,手指轻抚着萨摩的下巴,视线的余光却将封期的全部动作都捕捉到。似乎是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连唇角都是上扬的。越之琼家里的布局和寻常户型很不一样,穿过玄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客厅也太小了,四四方方的不大一块,被雪白的墙壁包围着,收拾的很干净,绿色植物极多,沙发,茶几,电视柜,无论哪出都能看见一盆绿植。整个客厅给人的感觉像是误入了森林。封期抱着那个已经撒了一半水的鱼缸,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个樱桃木的矮柜上,那里摆了副画,画的是朵蓝紫色铁线莲,这幅画极大,色彩绚丽却又和谐。“鱼缸放在这里可以吗?”越之琼还在哄着萨摩,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随口说:“暂时放那吧。”萨摩胆子太小,根本不肯离开越之琼的身边,越之琼动一步,它也要紧紧跟上去,偏偏它的后脚又没好,弄得越之琼很是无奈。“抱歉,看这样子是没办法煮咖啡了。”越之琼指尖轻点着萨摩的脑袋,他说话时眼睛会直勾勾看着对方,那双蓝色瞳孔突然升起了笑意:“作为补偿,请你吃个午餐,点外卖,介意吗?”他新上任的男朋友是个好说话的人,安静点头表示全凭他做主。越之琼喜欢两种人,一种是能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帖不让他操心的,一种就是这样全凭他做主的。从常去的餐厅点了几个菜,这是淮岷市少有的符合他口味的餐厅,厨师是他老家的人,老家地方偏北,是个十八线开外的小县城,那里的菜色总是重油重盐,对于淮岷市的人来说实在重口了。想着封期可能吃不习惯,又找了家据说风评不错的淮岷餐厅,点了几道清淡的菜。点完菜,越之琼找了部电影,拉着封期一起看,沙发不大,坐了两个人,萨摩就只能委屈趴在地毯上。越之琼总是过分懒散,最常被人诟病的就是坐没坐相,影片不过才播放了一个开头,他就盘起腿,身体越来越歪,放在身前的手也逐渐变了位置,撑在两人之间那并不宽阔的中间。尾指抵在封期的大腿上,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炙热温度,他轻轻动了动,指尖搔了搔那处。封期将注意力从电影拉出,这是部悬疑片,让他一直跟着细细思索,此刻,看向越之琼的那双眼睛依旧暗沉,如同在探寻。“借我靠一下。”越之琼没问可不可以,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封期果然没有拒绝。他躺在封期的腿上,两只腿打在沙发的扶手上,双脚凌空地荡着。“你今天不需要上班吗?”越之琼问道。“不用。”封期摇头,他物质欲望不高,目前靠名下的咖啡店以及俱乐部足以生活,而这两样也早已找到靠谱的管理人员。越之琼眨了眨眼,想起宋明清和他说过的话。男仆咖啡店也有休息日吗,是今天调休?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一句话“他生意不太好,都没人点他。”突然的,没有经过任何反应地,越之琼脱口而出:“男朋友,我以后多去照顾照顾你生意呗。”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利落的下颌线以及高挺的鼻梁,但越之琼猜想封期拧了眉头。他坐起身仔细去看,又似乎并没有。“那麻烦你了。”封期说完感受到周围安静的氛围,又补充道:“谢谢。”越之琼重新躺回封期大腿上,他闭上眼睛,电影中男主角探讨着凶手身份的嗓音穿进耳朵,除此之外还有某个人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他指尖舒服地蜷缩起。越之琼是害怕孤独的,他一边不喜欢别人主动进入他的世界,另一边又渴求着有一个人能安静地陪伴他。封云尘做不到。宋明清有自己的生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纸牌和绘画,现在他有了两条金鱼,一只狗,还有一个“买”来的“男朋友”。“封期,我给你变个魔术好吗?”越之琼说。他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话一说完,就兴奋地进屋去拿牌。从玻璃展柜里取出一副喜爱度第十的牌,拆开纸盒,纸牌颜色梦幻,快速在手中洗好,说:“你抽一张牌,随便哪一张都好。”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封期在漫画中看见的狐狸兴奋将自己发现的食物告诉萤火虫时的模样,萤火虫不忍心拒绝,他也顺从地抽取纸牌。“是这一张牌吗?”越之琼眯了眯眼睛,他将纸牌收回来,又洗了几遍,说:“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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