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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廖奇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挥出手中飞镖!
“刷!”
龙离瞳孔骤缩,眼睁睁地看着那飞镖命中自己的小腿,下一刹那,割肉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龙离腿上一软,若非被陈先勇抓着,恐怕早就倒在地上。
“草!”陈先勇爆出一声粗口,紧接着立时将龙离推了出去,自己拼命往后逃跑,然而刚跑出几步,廖奇的飞镖便接踵而至!
“簌!”
银光立闪,直接擦过陈先勇的脖颈。
“噗!”鲜血飞出。
陈先勇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然而一切已经晚了。
“砰!”
他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或许到死他都没有搞清楚,为何明明前一秒他还是风光无限的东华大将军,下一秒便众叛亲离,死无葬身之地。
龙离跌坐在地上,看着陈先勇的鲜血流了一地,黑暗之中,对方的双眼暴突,直直盯着自己,令他不寒而栗。
“踏、踏。”
脚步声靠近。
龙离抬眼。
一双手伸了过来,将他抱起。
帝华嵘轻声说:“回去吧。”
龙离垂下头,没有说话。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帝华嵘。
帝华嵘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人,淡淡地说:“陈将军遭北澈刺客暗杀,为国捐躯。传令下去,三军戴孝,三日后,为陈将军复仇!”
“诺!”身后一干将领轰然应诺。
这一刻,帝华嵘彻底掌握军权!
*
军帐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
龙离坐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帝华嵘替自己包扎腿上的伤口。白色柔软的布料贴在肌肤表面,疼痛并不明显。但龙离更希望那里再痛一点,最好能痛到让他忽略心口的抽痛……
帝华嵘的双手如玉,指尖修长。
他的动作娴熟,并且小心翼翼。
终于,伤口包扎好了。
帝华嵘松开手,抬头,看着龙离。
龙离低下头,却不敢看他。
帝华嵘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说:“有什么想问的,你便问吧。”
龙离抿了抿唇,将头埋得更低。
不,他不想问,他不想知道真相,就让他这样自欺欺人地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你没有想问的?”帝华嵘蹙眉,伸手挑起龙离的下巴。
龙离拒绝不了,只能被迫抬头看着他。
帝华嵘的瞳孔漆黑,没有一丝波澜。自己能够轻易地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那张脸,悲观,绝望。
多么可笑?
问题?
不,他不是傻瓜。所有的问题,其实他都已猜到了答案。
龙离清晰地记得,先前他被蛇吓晕过去,醒来时喉咙疼。最初他以为是自己睡久了,或者被蛇咬了的缘故,但后来照镜子时,他却发现脖子上有一道并不明显的五指印。那时他不懂,直到知道原来那时自己在昏倒后喊了一声“殿下”引起了帝华嵘的疑心,他才明白,原来帝华嵘想杀了他,但最终不知为何没有下手。
还有这几天,帝华嵘总是将他困在床榻之间。因为帝华嵘对他太温柔太体贴,以至于即便一直躺在床上,他也问心无悔,心甘情愿。可是昨晚的宴会上,他收到了所有人的鄙夷与厌恶的目光,今日他走出军帐,更是看到了每一个经过自己的士兵和杂役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视。
最重要的是,帝华嵘假装沉迷于与自己颠鸾倒凤,成功让陈先勇看低,更是使得对方主动联络自己,暴露身份和目的,最终成功将陈先勇就地正法。哦,对了,自己醒来时发现衣服落了一地没有人捡起,恐怕也是帝华嵘早就知道了陈先勇有暗中联络他,想要将计就计,才故意没有捡起的吧?
他什么都知道了。
但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越来越不确信,帝华嵘对自己……真的有感情吗?
龙离感觉鼻头酸酸的。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崩溃了。
龙离看着帝华嵘,垂眼轻声问:“殿下,军营中……还有空余的军帐么?”
帝华嵘捏着龙离下巴的手勐地用力:“你什么意思?”
龙离被捏得吃痛,但他没有喊疼,而是小声说:“陈先勇已经死了,戏也已经演完了,我只是您的贴身小厮,不该与您再同睡一间军帐内。”
帝华嵘眯起双眼:“你再说一遍?”
龙离没有察觉到帝华嵘的怒火,只是听话地重复道:“陈先勇已经死了,戏也……”
“闭嘴!”
“砰!”
帝华嵘瞬间将龙离推倒在床!
“嘶!”
猝不及防的倒下,立时牵动腿上的伤口,让龙离闷哼出声。
龙离抬头,不解地看着对方。
帝华嵘目光如刀,冰山之下仿佛有火焰燃烧:“你在和我置气?”
龙离目光闪了闪,垂眼:“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这不是置气又是什么?”帝华嵘眯起眼,捏紧龙离的下巴,“你在不满我利用你么?”
龙离一怔,垂眼并不说话。
不是的。
你利用我,我心甘情愿。
可是知道自己被利用,难道还能笑得出来吗?难道我该高兴吗?等到我失去了利用价值后,你还会看我一眼吗?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么?
你的心里,真的有我么?
我到底算什么?!
龙离不知道。
他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来好好思考一个问题。
他,是不是选错了?
他是不是不该跟着帝华嵘来战场?
龙离的沉默仿佛默认,令帝华嵘更加火大。
他的手下移,捏住了龙离的喉咙,收紧。
一刹那的窒息。
龙离没有动弹,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帝华嵘。
“我记得我说过,你只是我的禁脔。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没有资格生我的气。”帝华嵘周身寒气四溢。
“只是禁脔吗?”龙离忍不住问。
“只是禁脔。”说完,帝华嵘俯身咬住龙离的唇,留下一个残暴的吻。
龙离被吻得几乎无法唿吸,他的眼眶里渐渐盈满泪水。他没有拒绝帝华嵘在自己身上留下残暴的痕迹,但他的心却冷到极致,再也无法感到一丝柔情。他觉得自己如同死尸一般,即便身体因为帝华嵘的抚弄而颤栗不已,可是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幸福的快感。
有的,只是无尽的麻木。
是的,他已经麻木了。
反正只是蹂躏而已。
反正,他只是帝华嵘泄欲的工具而已。
彩衣说得没错,黄文远说得也没错。
只是他自己太傻,看不清罢了。
混乱的一夜过后,帝华嵘清晨便衣冠整齐地离开。如今陈先勇死去,他刚刚掌控兵权,自然要做出点改变,展现自己雷厉风行的一面,树立威望。
龙离也醒了,但他没有动。
帝华嵘知道他醒着,但却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两人如同冷战一般,明明躺在同一张床上,做过最亲密的事,却成了最陌生的人。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三日后,大军便要北上嘉永关。
明明几日前还想与帝华嵘共同上战场,可是如今,龙离却只想呆在长临城里。然而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帝华嵘时,换来的却是帝华嵘更加残暴的虐待。
帝华嵘是真的愤怒了。
多日的冷战后,龙离第一次开口和自己交谈,居然是想远离他!这叫他怎能不愤怒?
最终,自然是以龙离的妥协收场。
大军行进一日,最终抵达嘉永关外。
此时嘉永关已被北澈占领,昔日的防御壁垒,如今却成了阻挡东华大军的天堑!每每想到这是陈先勇故意放弃的结果,那些将领们便觉羞愧难当,恨不得立刻打下嘉永关洗雪耻辱!
然而,嘉永关岂是那么容易打下的?
于是,连绵不绝的拉锯战便在嘉永关展开。
而北澈方面,因为三皇子北秋凌就在嘉永关督战,因而守关也守得十分顽强。双方都是寸步不让,嘉永关上,鲜血淋淋,到处都是尸体。
而身处中军帐内的龙离,却过得十分安宁。
帝华嵘以身作则,一直在前方督战,却将他留在军帐内。每日只有夜间才会回来抱着龙离休息片刻,天刚蒙蒙亮便又要离开。帝华嵘来去匆匆,以致于两人很少说得上话。
这也使得龙离心软了几分。
帝华嵘如此操劳,自己却与他冷战,似乎有些不应该……
但龙离又清楚心软是不应该的,心软只会让帝华嵘更加得寸进尺。
龙离心中烦闷,腿上的伤养好后,他忍不住便想出去走走。
于是这一日,他便遵从本心,走出军帐。
驻地到处有人在忙碌,而他却显得无所事事。
龙离蓦然想起,近日里伺候帝华嵘饮食起居的都是黄文远,他似乎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彩衣了。人去哪儿了?难道已经被殿下处理掉了?的确,帝华嵘已经完全掌控了军队,那么彩衣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龙离恍惚了一下,想到黄文远每每看到自己时那敢怒不敢言的面孔,不由无奈地苦笑一声。
不知不觉间,耳畔忽然响起潺潺水声。
龙离回过神,发现自己居然走到一条小溪边。这条小溪是东华江的支流,水很浅,也很清澈,但没有什么名字。
\ue406作者闲话:嗷呜一声,矛盾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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