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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首诗皆是他前世从容清那里听来的。因着实在喜爱,所以他都默记下来。
写完,等墨迹阴干,龙离这才将纸张递给廖奇,道:“廖大哥,按照这纸上的刻便好。还有,这是我要送给殿下的惊喜,希望你能帮我保密。”
廖奇沉默不语。
他是殿下的侍卫,效忠的是殿下,而非龙离。所以他不可能答应。
龙离也猜到如此,叹息一声:“若你想告诉殿下,那可否暂时不要告诉殿下刻的是何诗?”
廖奇迟疑了一下,良久,缓缓点头道:“若殿下不问,我便不说。”
龙离这才展露笑颜:“那便谢谢廖大哥了!”
廖奇沉默着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两首小诗,不知为何,心脏勐地一跳。
几天后,第一场雪的到来,昭告着冬季的来临。
东华与北澈双方的厌战情绪也越发明显。
当大雪开始纷纷落下,帝华嵘忽然请各军将领前去中军帐开会。
莫名的,一股紧张氛围在军营中弥漫。
龙离坐在温暖的帐内,低头读着一本边疆游记。帐内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他的心情也随着游记中记载的故事而起起伏伏。
忽然,一阵冷风从门口处吹来。
龙离以为是帝华嵘回来了,因此只是缩了缩鼻子,没有任何动作。
蓦地,一道尖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龙公子!”
龙离蹙了蹙眉。
他抬头,看着黄文远,语气还算恭顺地缓缓道:“黄老有何事?”
“奉二皇子殿下的命令,将这碗汤送来。”黄文远语气颇为傲慢,但比起往昔,却是好了许多。他“砰”的一声将手上食盒搁在桌上,态度粗鲁野蛮。
龙离闻言却是微讶:“廖奇呢?”
平时都是廖奇在身边保护着自己,帝华嵘平时有什么吩咐也是由廖奇传达,今日却换成黄文远,怎能叫他不吃惊?
黄文远端着架子,面无表情地说:“廖奇自然是保护殿下去了。”他说着有翻了个白眼,“否则,你以为我愿意见你么?”
黄文远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龙离倒也不在乎。
他无法扭转黄文远顽固的头脑,就好像黄文远也无法改变帝华嵘独宠他一样。
龙离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鲤鱼汤。
龙离挑了挑眉。
帝华嵘近日总会差人送些吃食给他,因此他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今日来送食的却是黄文远,这倒是第一次。
毕竟,帝华嵘最清楚黄文远不喜他。
龙离不再多想,垂眼将那碗汤一口口喝下。
黄文远就站在一旁看着,面上一片冷淡,但目光却是紧紧盯着龙离。
终于,鱼汤见底。
龙离拿手帕抹了抹嘴,抬头看向黄文远。
黄文远这才不紧不慢地将汤碗收回食盒中,道:“既然喝完了,便跟我走吧。”
龙离一愣:“去哪儿?”
“自然是殿下那里。”黄文远一副不想和龙离多谈的模样。
龙离默然。
想了想,他将书页合上,起身披上帝华嵘赠他的虎皮大衣,道:“走吧。”
黄文远立刻拎着食盒走了出去,龙离也跟了出去。
纯白的雪花纷纷落下,好似情人的眼泪。
地面堆满积雪,整个军营都笼罩在一片纯白中。
今日的军营格外冷清。
龙离惊愕地发现,路上竟不见一个巡逻士兵。
龙离默默蹙眉,感到些许不对劲。
不对!
龙离勐地停下脚步:“这不是去中军帐的路,你要带我去哪里?”龙离紧紧盯着黄文远。
黄文远闻言却是气定神闲地说:“当然是小溪那儿!殿下在那里等你。”
不可能!殿下不喜欢他去那条小溪,怎会在那里等他?
龙离目光轻动,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儿?!”黄文远忽然高声尖叫。
紧接着,从旁边一个军帐中忽然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二哥?”龙离一愣,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你怎会在这儿?”
“我来救你。”李二斩钉截铁地说。
“救我?”龙离一愣。
他不曾出事,谈什么“救”?
李二却是坚定地点头,道:“我来救你脱离苦海!”
龙离莫名其妙。
“跟我走吧!”李二一把抓住龙离的手。
龙离愣住。
他蹙眉道:“李二哥你放手,我不会跟你走的。”
“可你跟着帝华嵘,就是生不如死,我不会看着他如此虐待你的!”李二眼底冒火,不再征询龙离,直接将人扛起!
“等等!”龙离惊唿一声,来不及反抗就被李二扛起!
头晕目眩。
龙离蹙眉:“李二哥你快放我下来!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李二回答。
黄文远在一旁笑得得意:“快走吧,再不走就晚了。”
龙离勐地抬头。
原来是黄文远搞的鬼!
黄文远想让李二将自己带走?如此一来,帝华嵘找不到他,自然就会忘记他!
“谢谢你,黄老。”李二不知真相,反而真诚地感谢黄文远,然后,他就头也不回地扛着龙离往人烟稀少处跑。
那方向好巧不巧,正是嘉永关所在。
李二这几日的腿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所以即便扛着个龙离,他的速度也极快。只是眨眼间,就没了影。
黄文远看着远去的人影,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
就在此时,又一人从暗处走出,看着黄文远,眼里满是讨好的笑容:“还是黄老技高一筹,设计调走了廖奇,又让这李二主动来抢人。”
黄文远骄横地昂首挺胸:“那是,杂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识过?要设计这小小一个龙离,自然是手到擒来!”说着,黄文远满意地看着来人,道:“彩衣,你那边布置得怎样?”
来人,也就是彩衣眼中闪过一抹恶毒:“黄老放心,保证让龙离有去无回!”
黄文远满意一笑。
他替娘娘除掉了龙离这个祸害,为殿下登上皇位扫清障碍,等回京之后,必然能得到娘娘的嘉赏。想到这里,黄文远笑得更得意了。
他看着从始至终卑微恭顺的彩衣,满意地笑道:“你也做得不错,若非你叫范让调整了巡防时间,恐怕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你放心,我一定向殿下美言几句,放你回乡。”
彩衣立刻喜上眉梢:“谢谢黄老,谢谢黄老!”
黄老喜滋滋地接受着彩衣的恭维,心中却恶毒地想,斩草要除根,等此事事成,一定要将彩衣灭口!
然而,彩衣仍不知黄文远的心思,满脑子都是摆脱这营妓的身份,即便是回乡过那清贫的日子也是甘愿!
也不枉她身上还有一个太子派来的细作身份,这才使得她能够见到范让。而范让对太子忠心耿耿,又因为陈先勇之事想将功赎罪,对她自然是唯命是从。
其实黄文远的把戏很简单。
无非是趁帝华嵘召集将领开会,无暇顾及到龙离之时,悄没声息地将人掳走。
帝华嵘停战多日,等的就是今日。趁着大雪纷飞,以及军中出现的厌战情绪,假装撤兵,引北澈主动走出嘉永关。北澈人驻扎嘉永关,也是人困马乏,粮草极缺,必然不会放过这次进攻机会。
而帝华嵘要做的便是将北澈人引到东华江上,在那里与他们决一死战。
关系到两国最终一战,帝华嵘谨慎无比,特地叫廖奇去将每个将领请到军帐中商议要事,这也就使黄文远有了可乘之机。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即便知道龙离失踪,身为一军之首的帝华嵘也绝不能去寻人。就算他想去找人,方展之,其他将领也绝不会允许他去!
当然,黄文远哪有那么好心?
他怎么可能真的让李二平安无事地将龙离带走?
他根深蒂固地认为,只要龙离此人存在一天,则帝华嵘永远无法变回最初那个谦逊有礼的二皇子。因此,只有让人真正消失,他才能心安。
想到这里,黄文远眼底露出一抹冷笑。
另一边。
龙离被李二粗暴地扛着,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更是全身疼,不仅如此,脑袋也被晃得头疼欲裂。
“李二哥,快停下!”龙离欲哭无泪。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李二斩钉截铁地说,“小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龙离哭笑不得:“李二哥,我不知那黄文远对你说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他所说的都是骗人的!他与我有仇,怎可能那么好心地帮我?”
李二摇头:“就是因为他讨厌你,所以要我把你带走啊!”
龙离默然。
但很快,他又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跟你离开,你快点放开我,否则我便喊人了!”
“你喊人吧!这附近绝对没人!”李二说。
龙离对李二的软硬不吃彻底无语。
但他才不信附近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这里可是军营,黄文远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将这附近的人都清空吧?
巧合的是,龙离发现这附近竟是军营的最边缘——伤兵营!
龙离眼中一喜,立刻大喊:“救命!有人在么?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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