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安随手拿了颗花生,转身往程易笙身上扔,“总比你自己跟自己下棋还嘀咕个不停地好。”
“爷爷爷爷,你看看……”程易笙将地上的花生捡起来剥了丢进嘴里,跟老爷子告状。
“小安小时候背汤头歌,背不出来,我问他为什么不背也死犟着不说,可没少挨打。”程老爷子笑眯眯地捧着保温杯喝水,这会儿已经快八点了,他有点犯困。
“弟妹啊,改天把爷爷那把戒尺拿给你看看,紫檀的,小时候专门用来打他手心的。”程易笙见程易安黑了脸,更加起劲儿了,“错一个字抽一下,错一个字抽一下……”
楚清一听就想到了程易安小学时候写的那篇《我的哥哥》,作文里写哥哥小时候背汤头歌,背错字被爷爷打手心。谁知道居然是他自己的真人真事,写进作文里还替换了主人公。
楚清揶揄地侧头看了一眼程易安,后者不自然地低头剥着砂糖橘。
程易安只剥不吃,小小的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砂糖橘放了一排,还是按大小个儿排的。
楚清拿起来直接整个儿地往嘴里塞,塞到第五个的时候就被程易安拦住了,说是吃多了上火。
春晚开场舞结束了以后,程老爷子和程筠遥两夫妻就先回了房间休息,小辈从餐厅转至各自房间里守岁。
程易安记得去年的除夕,程易笙吃完年夜饭就早早带着黎菘回房了,三个长辈也各自回房休息。他一个人落单,自己跟自己下了一夜的围棋。
“我们先走了。”不到九点的时候,程易安抢先起身。
楚清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某个新晋男神,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等我看完这个……”
程易安无奈,只能坐下来等着。等那个男人一下场,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楚清的手就往外走。
“干嘛呀,我还没看完呢。”楚清有些不乐意了,大过年的这么早睡觉做什么。春晚刚刚演了几个节目而已,最重要的是黎菘带过去的辣条真的很好吃,她还没来得及问牌子呢。
程易安直接将楚清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那房间的床小,两个人睡着多少有些挤得慌。楚清又是睡觉极其不老实的,他昨晚差点儿被楚清从床上踹下去。
楚清也乐意跟他回去,客房没有电视,她记得程易安的房间是有的。
一到卧室,楚清迫不及待地冲到电视机前面打开电源。
“诶?怎么没有信号?”电视蓝屏,闪着无信号三个大字,她抓着遥控摆弄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画面。
程易安从外面进来,径直走到电视机旁边拔了插头,解释道:“欠费。”他从来不看电视,后来就干脆没再续费。
楚清一听,气呼呼地叉着腰,“电视不让看,东西不让吃,你说吧,这么早把我带回房要做什么?”
程易安回身将门关上,又熄了灯,“做点大晚上该做的事情。”
第35章
“做点大晚上该做的事情。”
楚清一听,大晚上该做的事情……她突然红了脸,紧张害怕之余又多了些脸红心跳。
这个问题前几天林襄还特地跑家里问过她,得到否定答案以后林襄百思不得其解。贼兮兮问了句老程怕不是性冷淡吧,被楚清满屋子追着打。
如今看来,程易安竟是这个意思。
旁的人都是元旦前跨年去酒店,他挑了个除夕,勉勉强强也算是传统之中的浪漫。
“我,我先洗个澡。”楚清推开程易安想出去,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你下午不是洗过吗?”程易安开了床头的一盏小台灯,开始解衬衣纽扣。
楚清舔了舔嘴唇,征求他的意见:“那,那……不洗了?”
“嗯。”程易安脱了衬衣,从衣橱里拾了件工字背心穿上,又开始脱裤子。
楚清愣在原地,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她看电影里,人家都是先亲亲抱抱什么的再脱,怎么到了程易安这儿跟例行公事一样?
听见程易安轻声地打了个哈欠,楚清更憋屈了,这人还困上了。
楚清默默地脱了外套和毛衣,然后脱外裤。她穿着棉毛衫掀开被子进去,冻得直哆嗦。腹诽着程易安这个人一点觉悟都没有,都不知道帮她暖一暖被窝。
楚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拽着被角闭上了眼。身边的人翻了个身,然后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冷吗?”程易安知道楚清以往都是垫着电热毯睡觉的,怕她冻着。
“冷……”楚清往里头缩了缩,也转了个身面朝着程易安,弓着身子往他怀里钻。她刚抱到了程易安的腰,谁知道他突然坐了起来。
程易安将楚清的手拿开,然后起身道:“你先睡,我去给你灌个汤婆子。”
“不用了吧,你……”楚清没拦得住他,十分挫败地躺在床上。
程易安拿了热水袋回来,他给楚清掖好了被角,然后平躺在床上,“睡觉。”
他今天早上五点就被程易笙叫起来给厨房干苦力去了,剁了一上午的骨头,浑身都快散架了。程易笙先前饭前同他嘚瑟,说是下午媳妇给他按摩了,觉着神清气爽。程易安可就不行了,又困又累,跟值了三天夜班一样。
直到听见程易安平缓而又均匀的呼吸,楚清才敢相信他嘴里说的“晚上该做的事情”真的是睡觉。
可她是准备守岁的,如此一来就十分尴尬了。悄悄掏出了口袋里的耳机,楚清用pad打开了春晚的直播。手里握着手机刷微博的段子,连笑都不敢出声,只能咬着被角。
一直到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唱完,楚清才关了手机。她揉了揉肩膀缓解酸痛,然后伸手去拿眼药水。刚刚滴完闭上眼睛,身边的人就醒了。
程易安一睁眼就看见楚清用纸巾擦眼泪,吓得觉都醒了,他连忙扑上去,问道:“怎么了?”
楚清睁开眼睛,眼泪混着眼药水往下淌,“什么怎么了,你醒了?”
程易安皱着眉,用手给她擦眼泪,“不高兴?”虽然他也不知道楚清为什么不高兴,可听姚宇成说女人都是敏感的,动不动就不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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