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瞧着霍夫人又要气急,生怕她太过着急伤了身子,连忙低声劝慰道。
“娘你别急,九门提督派他们过来是宁王殿下的意思,并没有旁的意思,你别多想什么,否则一会儿气喘又要犯了。”
好在那几个衙差也是灵活,连忙点头称是,并没有要拆霍长歌台的意思。
霍夫人这才略略放心了一些,命人好好招待这些人。
霍长歌见此,急忙示意春樱将霍夫人扶下去,免得在这里看见什么,又多想。
春樱也是机敏,得了霍长歌一个眼神,立刻扶着霍夫人浅笑着低声哄道。
“夫人,喝药的时辰该到了,如今二爷安好,您就让他歇着去,奴婢扶您去花园里头走走,透透气。大夫可是说了,您这病就是想得太多,要放宽心才能好起来。”
霍夫人闻言点点头,扶着春樱的手离开了。
看着霍夫人走远的背影,霍长歌这才问前来伺候的李瑞。
“昨个儿的事,府里知道了,夫人不知道?”
李瑞是霍府诸多管家之一,今个儿刚好他当班,便是他出来接霍长歌。
李瑞听见霍长歌这样问,忙是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爷嘱咐的,大爷走了之后,夫人一直不好,前头的这些烦心事就不要叫夫人知道了。”
霍长歌点头。
“你们只拣着高兴的说就好。”
之后,霍长歌又问了李瑞几句。
大约府里头还不知道今早上的事情,就是昨夜霍长歌落水,命人出来拿换洗的衣服,这才大约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过,今早上这几十上百个贡士放出来,怕是想要人不知道都难了。
因此,霍长歌也再三嘱咐了人,外头的事不要叫霍夫人知道,免得她惊吓着急起来又犯病了,府里头可不能再出事了。
霍长歌又跟着李瑞去了趟家里的祠堂,霍青山正在那里守灵。
皇帝虽然许了长假,却一直没有提丁忧的事情,更不说要免了霍青山的丁忧,甚至于霍青山两次上了折子请求丁忧,也被原封不动的发还回来。
一时间谁都猜不透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外头猜测纷纷,风雨飘摇。
倒是霍青山不急不躁,直接就借着这假进了祠堂,日日食素念佛,为霍老太太守灵。
进了祠堂,跨进门里,霍长歌抬头就瞧见了案上一溜四排高高低低摆放着的霍家的列祖列宗,急忙垂首,低声对着跪在蒲团上念经的霍青山问了个安。
“父亲,我回来了。”
跪在蒲团上的霍青山并不答话,只用沙哑低沉的声音嘱咐霍长歌。
“先给列祖列宗上柱香。”
霍长歌忙应了一声,上前取了香,在蜡烛上借了火,恭恭敬敬的给祖先上了香,又在蒲团上跪下,三叩首。
他一边叩拜,一边口中喃喃道,仿佛真的就好像是这几十个祖先都坐在他的面前,正和蔼可亲的看着他,等着他回来说一说今日在外头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列祖列宗,长歌从鹿鸣宴回来了,多谢列祖列宗在上,保佑长歌平安归来。”
听到霍长歌说了这一句,一旁闭着眼睛的霍青山这才睁开了眼,侧头望着他。
许久之后,霍长歌起身,在一旁候立。
霍青山这才放下佛珠,伸手让霍长歌把他掺起来,父子俩慢慢的往外走去。
霍长歌瞧着霍青山跪了这些日子脚步都有些蹒跚了,忍不住嘱咐道。
“让人给您再绣一个厚一些的护膝,您平日里也别一直跪着,出来走动走动,您年纪大了,到底不如当年了。”
霍长歌就像是一个啰啰嗦嗦的小老头。
他侧头望着他爹,却见霍青山正一脸淡笑的望着霍长歌。
父子俩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在一起走走路了,霍长歌忽然有一种父亲老了,自己已经长大了的错觉。
他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
霍青山瞧着霍长歌这样,便开口问道。
“说说,昨晚上在鹿鸣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霍长歌闻言,便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着霍青山说了一遍,甚至于连今天白日从湖底挖出来的那几条食人怪鱼都没有落下。
反正,过了今天之后,这个消息谁都会知道。
果然,听完霍长歌说的这些,霍青山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直等到霍长歌提起那食人怪鱼的时候,霍青山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那些混账东西,真当我霍家无人了,接二连三的敢动我霍家的子孙!!!”
随后,霍青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停住了脚步,更加不再说话,只是肃着脸,周身的气息异常的可怖。
半晌之后,霍青山才对着霍长歌挥挥手。
“你先下去歇息,这些日子最好待在家里,别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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