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安眼皮颤动着,不再是沉浸在梦魇中出不来的模样,更像回过神了认为自己做了糗事,开始逃避害羞。
他带着病色却依旧美得让人心碎的脸上,泛起一丝浅淡的红。哭过的眼角也带着粉色。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眼角。
“我数三下,回答错误,我就将先生一直锁在这里。好,时间到。”
“等、咳咳咳……”
谢怀安急着要开口,但他有几天没有认真说话,嗓子发哑,一急就岔了气,咳得心口发慌、胸闷气短。
谢怀安颤抖的手往胸前摸去,攥住松松垮垮的金链子。
鸿曜接过那只手。
熟悉的热流又来了,在身体中涌动着,顺过前胸后背,顺过担忧与惊惶。
谢怀安这才意识到,真气被鸿曜控制地如臂指使,在他的体内无比复杂的神经、脏腑、血流中游走,不会让他感到痛苦,只有酸麻和舒服。
这是件费心费力、得不偿失的事。好像鸿曜苦练了多年武功,不去自保、不去用来折磨人,专门等着当他的按摩师一样。
谢怀安又想哭了。他闭着眼睛软软陷在枕头上,小声地指控道:“陛下……你根本就没数。”
“晚了,先生已经被朕锁起来了。”
鸿曜抱起谢怀安换了个姿势,充当人肉靠枕,在他耳边轻声问:“疼吗?”
谢怀安吸了一下鼻子,闷声说道:“还好……”
“不是说现在,是说睡觉的时候。先生梦见什么了?”鸿曜问。
“还好……”
谢怀安艰难地说道。他一听到梦,心跳反射性地加速跳动,呼吸逐渐紊乱。
“先生梦见恶心的事了。”
鸿曜没有留出让谢怀安思考的时间,搂着谢怀安翻了个面,让谢怀安的趴在自己身上,紧紧抱着他。
鸿曜缓缓说道:“先生应当还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事。”
“这些天先生不停在说「不怕,不疼」,为何不怕,为何不疼?先生抗过了那般磨难,叫疼怎么了?别说叫疼,大景的人全都愿意为先生搏命……不愿的朕就定规矩,按着法条处理他们。”
“别,法条……要认真订。我也没有那么……”谢怀安不好意思地说。
“教导的事留着力气之后说吧,朕会听的。走正道做明君,是吧。”
鸿曜亲了亲谢怀安的耳朵:“为何一直说不疼?朕的小先生不是这种性子啊,以前发着低热,还要压在朕身上掉金豆子呢。”
谢怀安颤了一下。
鸿曜的声音柔和又缓慢,叫着小先生的时候格外温柔。
他的心都被叫酥了、叫软了,好像泡在蜂蜜里。这就算了,鸿曜还要在他耳边吹气。
“别……好痒……陛下……”谢怀安扭了扭。
“为什么呢?”鸿曜固执地问道。
谢怀安趴着,迟钝地回想自己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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