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些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免得手忙脚乱。
就在大伙儿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黄大回来了。
黄大做完了牢被放了回来。
经过一番牢里的改造,黄大整个人收敛了不少,少了些狂妄的神色,显得有些萎靡。
黄大提着简单的包裹,回了自己家。
看着门口比他离开时更加破败的院子,黄大的鼻子忽然有些发酸。
都怪他,怪他太冲动,才会害得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他操心,孤苦伶仃在家里没人照顾。
也不知这一年多过去,爷爷奶奶过得好不好?
为了能早点出来见爷爷奶奶,他在牢里努力改造,获取了减刑,这才被提前放了出来。
黄大颤着手推开了土门前那摇摇欲坠的篱笆门。
只听“吱嘎”一声,篱笆门应声倒下了。
黄大伸出满是茧子的手,将篱笆门扶起来,靠在了墙角边,进了院子。
院子里满是灰尘,土墙在雨水的冲刷下垮了好几个缺口。
这老房子以前就破,就漏水,现在更破了,他一定要抽空好好修补修补。
也不知这一年多,爷爷奶奶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
黄大快步朝紧闭的房门走去,直到走到了门口,才发现大门上挂着锁,锁上锈迹斑斑,家里没人。
黄大掏出裤兜里当初带走的钥匙,出狱的时候,之前随身的东西都被归还给了他,钥匙也还给了他。
钥匙落进锁扣里,锁“咔哒”一声,应声而开。
黄大推开木门,一股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弯腰打了几个喷嚏。
屋里没有灯,光线有些昏暗,等到黄大的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黄大才看清屋里满是狼藉。
桌子上,板凳上,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黄大伸手将桌上的水杯翻过来,留下了两枚清晰的指印。
看来,家里好像许久没人住过,没人打理过了。
黄大将包裹随意放在凳子上,转身又进了屋里,他进屋的时候有些着急,没有注意头上的蜘蛛网,被糊了一头一脸的蜘蛛网。
黄大没有管头上的不适,进了爷爷奶奶的房间,才发现茅草屋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漏进许多天光。
而木质的衣柜门大开着,里面早没了爷爷奶奶的衣服,只留下厚厚的灰尘。
黄大感觉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而陈旧的木床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床板直接碎裂了,发出“卡擦”的一声。
黄大看着四处的破败,从床上跳起来,立马冲出了出来。
爷爷呢?奶奶呢?他们去哪儿了?!
黄大心里慌乱不已,心乱如麻,他打开一间间的房门,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闯乱撞,可是还是没有找到爷爷奶奶的蛛丝马迹。
他们家在这村里无依无靠,也没有什么走得比较近的亲戚,爷爷奶奶能去哪儿呢?
黄大的眼泪马上就要流出眼眶,他痛苦的蹲到了地上,抱着头使劲儿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爷爷奶奶,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吼了一嗓子,黄大突然清醒了过来,他必须马上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村里有没有人知道爷爷奶奶到底在哪里!
黄大推开大门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来到离他家最近的余大娘家,黄大隔着院门开始大喊了起来。
“余大娘,余大娘,您在家吗?在家吗?”
余大娘家养了一只大黄狗,听到陌生的声音,大黄狗扯着链子不停的朝着黄大狂吠着。
如果换做是以前,黄大一定会对着这狗破口大骂,或是捡起地上的石头,使劲儿砸向这大黄狗。
可是今天,面对大黄狗的狂吠,他没有丝毫的愤怒,只一个劲儿的呼喊着余大娘,余大娘。
余大娘正在后院推石磨,听到前院大黄狗不停的吼叫声,骂骂咧咧的扔了手里的活,朝前院走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死狗,一天天乱叫什么,小心老娘宰了你吃狗肉。好了好了,别叫了,烦死了!”
余大娘边骂边朝外面走,当走到门口的时候,狂吠的大黄狗终于有所收敛,叫声渐渐小了下去。
余大娘朝院门外望了望,大声问到“谁呀?谁叫我,不知道我正忙着吗?”
余大娘说着话,把耳边落下的碎发往耳后拢了拢。
黄大赶紧站出来,满脸堆笑的问候到“余大娘,是我,黄大。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有点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余大娘揉了揉眼睛,盯着院子门口的人又看了好一会儿。
那人说他是谁?黄大?怎么不像啊?
不是说坐牢去了吗?不是做一年半吗?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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