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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無用與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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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还是桀,只是,他的表情让她感到陌生,面临如此惊悚骇人的事,可是,桀的嘴角却在笑。那双眼睛,那股气势,不是津认识的那个人,她想起了那天遇到野堊人时,桀也是散发类似这样的狂喜,而现在却比当时更加严重了数十倍。

桀已经恢復半个人的样子,鲜血几乎溅了男人整身满脸,整片赤坦的胸口、手臂都是湿红,还有些许沿着下巴滑落,在颈部形成无数血线,背部巨幅羽翅也染上残血,他的下半身还维持禽羽和一双巨大利爪,爪子尖端穿插着大片扯烂的破碎皮肉,淋漓鲜血从爪间缝隙沿途滴落…津打了个哆嗦,将脸埋在他的肩颈,不忍再看。

地面响起了如雷欢呼动,桀的手臂还搂着自己,津望着他和他们欢呼,发现自己快乐不起来,是一个无相干的局外人。

当晚,骨堊人就在大恶屠的周围起了数座大营火,烤肉香气传遍千里,所有人围绕营火吃喝,吃着新鲜的野味大餐。除了吃喝,他们聊天、高歌、跳舞,也有人就地打砲。

翻搅着盘子里的肉排,津一点胃口也没有,对于堊人的饮食,她真的还无法适应,望着用大恶屠做出的料理,想起那画面,只感到胃在翻腾,她静静靠着桀的胸膛,听他和别人谈笑。椿萝也坐在距离桀不远处,有别于先前的热情,此刻她敬陪末座,安静的吃着东西,眼睛时不时打量着津;桀虽然在和别人聊天,他却很注意怀里的女人,津懒洋洋的,从刚刚就一口也没吃,这些全看在眼里…似乎心里有数,他的伸手摸着津的额头。

「桀君,了不起,轻松解决掉大恶屠。我敬你!」一个稍有年纪的男人声音从头上落下。

津仰头看向了一高大身影,正诧异眼前的老少配,那打招呼的男人年纪都跟她父亲一样大了,手里挽着的女孩,却跟自己相差无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俩关係非比寻常。

面对男人神情傲慢,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津也早已见怪不怪,那是堊人对坦纳多人的不屑。

桀随意将杯子举向男人,便大方地向津介绍道:「他是骨堊的右翼魔君西马,和他的伴侣泰兰诺。」又问西马:「您的另一位伴侣玛寧呢?」

「等着生孩子呢!」年轻的泰兰诺抢着回答,边讥笑的看了椿萝的肚子一眼,「椿,你呢?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动静吗?」也鄙夷的看着津,「桀君还真的是一个大善人耶…无论怎样的女人都很乐意照顾。」

面对泰兰诺话中的意思,津听不太懂,但从那充满贬抑的气息与凌人姿态,她知道绝不是好意。桀笑了笑没有回应,拥着津当眾吻了一口。

接着,西马却同他们坐了下来,硬是拉着桀间扯淡,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兴趣缺缺。

「我要带津回去休息了。」过了一会儿,桀突然打断了西马。

「桀?」津有点意外。

「为什么?晚宴才刚开始。」西马很诧异。

「你们慢慢享用吧…」桀扶着津站了起来,敷衍地扯动嘴角,似笑非笑。

「桀…你…」在一旁的椿萝像是也有话说,却又欲言又止。津在她眼里看到一丝哀怨…直到她的视线落在津脸上,又转换成另一种怪罪。

穴室与世隔绝般的平静,儘管外面的营火广场,骨堊人们正在通霄狂欢作乐,桀却静静陪着津躺在床上。

「又堊激素过敏了吧?抱歉。」男人满怀歉意。

「我没事啦…你别道歉…我躺着,你先回去吧!」津想起椿萝欲言又止的神情,内心忽然有一丝苦涩。

「不,我想陪你。」

讨厌的堊激素过敏体质…津沮丧地翻过身,背对桀,闭上眼睛想隔绝那些纷乱思绪,桀靠了上来,温柔吻着她的头发…却让她觉得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她烦躁地翻过身,瞪着桀温柔亮泽的褐色眼睛,男人对她微微一笑,她熟悉的表情和笑容,想起那个对抗大恶屠陌生冷笑的男人。

「对不起。」津缩进他怀里。

「对不起什么?」

「害你必须杀戮。」

「那是本来就要做的。」

「可是…那样的你好可怕。」

她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却换来一阵沉默。

「津?睡了吗…」良久,桀轻轻叫唤着她。

周围好安静…津紧闭双眼,昏昏沉沉,意识却一直沉不下去,感觉自己已经睡着了又像没睡,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人掀开骨帘发出清脆响声。然后,桀松开了对她的怀抱。桀正躺对向进来的人…他知道是谁,听那走路的声音,或许,光闻那气味就知道了。

「桀…你睡没?」低沉中带点沙哑,很有质感的女性声音。

「还没。」桀低声回应。

这声音,津认得,是椿萝。此刻,少了强悍霸气,多了点小女人的柔情与依恋。津微掀眼帘,昏暗光线下,是一个美里妖娇的身影,窸窸窣窣,女人猫行般爬上了他们的床。

「看你杀大恶屠反常的狂样,想也知道,你怎么可能睡得着。」椿萝似乎很了解桀。

他们的对话都落在津耳里,杀大恶屠的反常?睡不着?椿萝的话,椿萝的了解,都像鞭子抽在津的心头上。

「嘘…小声点,津刚睡,别吵醒她,我希望她多睡一点。」

昏暗光线下,女人跨坐在上男人腰际,桀依旧没有拒绝,幽静室内传出一声曖昧不明的叹息,两人之间瀰漫着让人怦然心跳的情愫。椿萝趴在男人胸前绵长吻着他…寧静穴室里回盪着他们亲吻的嘖嘖声音。

「我现在才知道…你当时在坦纳多的塔米塔米那家饭店,观望的…原来是她啊…」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桀,你真是疯了!」

「呵…」

「哼,我若不主动来找你,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椿萝凝着桀的表情,停顿了一会儿,说:「褓母的工作,一点也不适合你。」

男人没有说话。

「我看见了,你杀大恶屠的样子…哦…桀…你不该如此的,那只是大恶屠,你看起来比较像是在杀血原之魔。」

「今晚,我替你准备了一个…」女人修长的手掌覆住桀胯下那话儿,温柔有劲的揉着…

男人没有抗拒。

「初熟的处女。」

津的心一揪,她的身子僵硬,呼吸不自觉抽蓄。两对目光同时望了过来,津只是闭眼装睡…

桀坐起了身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津:「我们去你房里聊吧,我不希望她的睡眠被打扰。」

「你答应囉?是应该好好紓解一下。萝蜜也在等你。她好想你。」

「嗯。」桀替津重新拉好被子,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别担心,她会很好的。」椿萝催促。

骨帘声再次拨动响起,桀跟着她走了。

津倏地睁开眼,望着天顶,大口喘气,一身汗,像是做了一场恶梦。她急忙爬了起来,旁边凌乱的被子、空着的位置,桀不在了,去椿萝的房间,有另一个叫萝蜜的女人,和另一个初熟的…处女…

津感觉到天旋地转,她好想哭。

她不想独自待在房间里,她也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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