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笛无奈,叫住了他们,让他们弯下腰,把唯二的两个头盔扣在了他们脑袋上:搞不定别逞强,不吃也死不了。
这几个大少爷,连爬树都磕磕绊绊的,别怪他担心,但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他便不由得放柔和了语气。
他的关心就像是一针强心剂,时越汐看着他飘红的眼角,忍不住凑过去偷袭了他的嘴角,没等曲笛恼怒,他就径直跑远了,唐朝白抿唇黑这脸跟上。
曲笛的好心情被这个吻打碎了,他对时越汐仍旧有着深深的怨恨,他不希望自己靠他太近,时越汐太会迷惑人了,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个笑就能让人心甘情愿跳进他的陷阱。
唐夕言在角落睡熟了,他出了一身汗,曲笛坐在一旁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雨声霖霖,忽然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深处一点点满溢出来,曲笛觉得有点热,挥手扇了扇风。
拿着有些皱巴的毛巾的手也有些抖,意识有点模糊,他掐了自己一把,神志清醒了点,继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真的有点发热,难道发烧还会传染的吗?
可这和生病有些不一样,他难受,但不是头昏想吐的难受,他只觉得渴,不是口渴,是
他忽然警觉自己身体的奇怪反应,既熟悉又陌生他心痒着想要点什么,体内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强,接着猛然捏紧手中的毛巾,双腿打颤,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曲笛?浑厚的男声犹如催情剂,他眼前朦胧,看着男人朝自己伸出手。
带着热量和厚茧的大手抓住了他,曲笛此刻意识飘远,满脑子都是抓住面前这个能让他舒服的人
雨声渐大,将那些令人耳红目赤的声音全数隐藏,角落的唐夕言忽然翻了个身,声音骤起,但他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由于忽如其来的大雨,时越汐和唐朝白找了个地方躲雨,雨差不多停了才带着一大堆果子回来,一想到曲笛喜欢吃这玩意儿,他们心情也跟着开心起来。
脚下生风似的,溅起的泥水脏了原本就不太干净的裤脚,轻微洁癖的时越汐一点都没在意。
可他们还没看到曲笛,强势而霸道的信息素遗留就让他们的笑意消失,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同为Alpha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下的信息素释放。
薄荷味的信息素纠缠着每一个空气分子,跳着舞唱这歌庆祝着一场酣畅淋漓的缠绵的结束。
唐朝白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捏烂,时越汐干脆丢下手里的东西,任由它滚落一地,泡在泥水里,他带着愤怒和想要杀人的冲动冲了进去。
只见舒逸赤裸着上身,裤子已经穿好了,但上面一看就满是痕迹,曲笛耳朵绯红地面对着舒逸,枕着他的腿,依恋地抓着他的手,身上盖着衣服,睡得很熟。
他露出的那一小节好看的脖子上是发紫的痕迹和咬痕,让他理智全无,曲笛这些天的态度,不可能会是自愿的,肯定是这个狗娘养的
他不管不顾冲上去就要开打,一旁坐地远远的黑着脸的唐夕言却拉住了他,他紧紧拉着时越汐,压抑着同样的怒火,声音冷得像冰:你冷静一点!
冷nima的静!格外白皙的皮肤因盛怒而变红,脖子上青筋尽现,自己的人被欺负了,他还冷静个屁,说着还想和唐夕言动手。
唐夕言咬牙骂道:要不是你给他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这样吗?我还想弄死你呢!tmd!
时越汐一愣,目光落在已经吃得干干净净的果皮上,它仿佛敲锣打鼓地嘲笑着他的傻逼。
是他亲自把曲笛送到舒逸手上的。
舒逸紧紧地抓着曲笛的手,他终于得到了日思夜想的人,但他心里忐忑不安,虽然是曲笛主动但这根本算不上是你情我愿,他不知道曲笛醒来之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更加厌恶他。
听罢,唐朝白将手里那些黄澄澄的果子发泄似的全部扔到了时越汐身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艹!时越汐懊恼地蹲下身,自残似的狠抓自己的头发,悔恨淹没了他,他想杀了自己。
第126章
曲笛睡了一个无比绵长的觉,周身温暖舒适,没有恼人的蚊子,没有身处荒岛的不安,梦里他走回了自己的大学,齐善从远处跑来,拉着他的手笑容灿烂,远处是不再冷漠的同学,亲昵地招手让他们过来拍毕业照。
他傻愣愣地被齐善带过去,被众人拥簇着站到了最中间,摄影师按下快门,强光袭来,曲笛抬手去挡。
曲笛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再次睁眼,舒逸神色担忧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长呼一口气,耳边传来夜里鸣叫的蟋蟀声,舒逸探了探他的额头,道:还好,没发烧。
发烧?我发烧了吗?意识不清醒的曲笛似乎想不起发生了什么,甚至有种恍如隔世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想起身,却发觉自己浑身酸痛,曲笛猛然瞪圆了双眼,那些甜腻羞人的记忆逐渐苏醒。
舒逸看他面色从红到白,知道他肯定什么都想起来了,火堆冒出的火星跃起又落下,没入尘土之中,再也没了痕迹,他有一瞬间期待曲笛能就此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依他的性格肯定接受不了。
唐夕言离他们远远地坐着,心里憋屈偏着头捏紧拳头不愿看他们,时越汐和唐朝白并不在,曲笛无法肯定他们知不知道。
他像是躲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起身推开了舒逸,拉着铺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企图把那些明显的痕迹全部遮住,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这是掩耳盗铃,只要看看舒逸身上那由自己留下的烙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曲笛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舒逸,他心里的疙瘩让他一直和舒逸保持一定的距离,他是铁了心不再重蹈覆辙的,但这次的事情却是自己先主动的,他的脸忽然像火烧云一般红,那些带着粉红泡泡的场景像是一幕幕在脑中回放。
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真的是他吗?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但浑身都感觉到了不舒服。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摸到了一个破皮了的牙印,那个时候Alpha有标记的冲动是很正常的反应,即使他面对的只是一个Beta。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舒逸递过来一些肉,技术并不好,皮都烤焦了,可他饿极了,闻着肚子都开始叫。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唐夕言猛地站了起来,一边大声说着:烦死了!我出去走走一边往外走,期间一眼都没看过他们。
曲笛知道这个别扭的小孩肯定是生气了,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去哄他。
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氛围,曲笛接过他递过来的肉,一直放在火堆的旁边,还温着,但是烤久了口感并不好,干柴的肉噎人。
舒逸显得十分坐立不安,一直想说些什么似得看向他,但曲笛一旦和他目光相遇便会立马低头,明显不想和他交谈,舒逸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能说什么呢?不好意思,贸然和你发生了关系?或者老套得说一句我会对你负责?曲笛怕是不稀罕他的负责,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对着导演粉丝都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话卡在喉咙说不出一个字是怎么样的。
他像是已经上了绞刑架的犯人,绳子已经套在他的脖子上了,无论他再怎么辩解也只有死这一条路,说什么都不能改变结果。
曲笛捏紧了吃得干干净净的树枝,粗糙的树皮磨得手心有些痛,他心中慌乱,结结巴巴地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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