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在他消失这段时间里面出了点问题,他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都是睡在公司里的。
时越汐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他现在不想说那些糟心事,抢过舒逸手上的瓷碗,坐到床的另一边,想要给喂他。
曲笛伸手表示自己能吃,他假装听不见,硬是像喂小孩一样把那碗苹果泥给喂完了,曲笛微微有点撑得慌。
时越汐拿出主人的架势,对着赖在房间里的两人说道:你们可以走了,我看着曲笛就行。
唐朝白拿出热毛巾给曲笛擦手,正眼都不打算给他:我怕你睡得比小笛还要死。
舒逸完全不搭理他,笑着和曲笛说起小糖糖,说他很喜欢和自己玩,看见他总是咧着嘴笑,但唐夕言这个正牌父亲却不太受待见,一抱孩子孩子就哭。
我能看看他吗?他在岛上的时候也一直挂念着小糖糖,他那么爱哭,自己不在身边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而且那么久不见,他会不会把自己给忘了。
舒逸起身:我去把他抱过来。
小糖糖被养得很好,毕竟半山别墅的人都把这个孩子当做是小少爷在养着,加上时越汐下落不明,这可能就是时家的继承人,他们的小主人了,自然用心得很。
小胳膊小腿像是藕节一般白白胖胖,唇红齿白的样子还真的和时越汐有点像,晒黑了好几个度的亲生父亲怎么都看不出来和孩子有哪点相似。
小糖糖乖乖地窝在舒逸的怀里,可看到朝着他张开手臂的曲笛之后,便咿咿呀呀扭动着身体要投入他的怀抱。
曲笛抱住他之后,他吐着口水泡泡,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就盯着他看,像是怕爸爸再次消失一样。
他的眼睛像你。唐朝白说道,唐夕言小时候是眯眯眼,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睁着眼睛还是睡着。
时越汐毫不客气地说:你自己小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之前可是藏着不少唐朝白的照片,从满日宴到现在的照片都有,还时不时拿出来欣赏,没想到现在倒是成了他的黑料了,他时不时抖一点出来,挫挫他的锐气。
小孩儿玩了一会儿就困了,是时候睡午觉了,时越汐让人把婴儿床搬到这个房间,他坐了没半个小时就接了一个电话要走,走之前还狠狠地亲了亲曲笛的脸,让他等自己回来。
曲笛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时家名下产业众多,但他在工作上一直游刃有余,难道是这段时间公司出事了吗?
问了唐朝白,他只说时越汐自己能处理好,让他别操心。
舒逸走出门接叶金林的电话,只剩下曲笛和唐朝白两个人,唐朝白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霎时间有些安静,唐朝白似乎也意识到了,便拿出一旁的报纸,问:要看看吗?
曲笛看着他手上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问:这段时间是你在给我念报纸吗?
他虽然昏迷着,但还是有浅浅的意识的,他知道有个人一直在他耳边念着什么。
唐朝白用力捏了捏报纸:嗯。
唐夕言说起话来噼里啪啦的,对着一个没有回应的人也永远不会冷场,说累了就给他哼歌;舒逸也不停地说着他们以前的事情,小到两个人一起躲着人逛超市,大到曲笛去看他的首映;而他,似乎什么也没有,没有像唐夕言那样鲜明的活力,也没有甜蜜的过往可以回忆。
他只能给曲笛念念书,读读报纸,他挑着一些有趣的新闻说,挑着他喜欢的作者读。
但似乎在那几个人的对比下一点也拿不出手,他有些尴尬,想要收回手:是不是太无聊了。
没有。说一不二的总裁大人,怎么面对着他就像是个讨老爷欢心的小情儿一样,他也没那么可怕吧,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唐朝白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助理,眼高于顶的唐总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推了推报纸,说:给我念念吧。
怕他无聊,唐朝白翻了好几页找到了娱乐板块,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标题:古风美女仲春夏slay全场:其兄是《消失的海浪》编剧曲笛,这个仲春夏他不认识,但曲笛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不是才十岁吗?
怎么了?他见唐朝白不知看什么入了神,便开口提醒。
没事。他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恰好看到了一段出轨恋情,便给他读了起来。
曲笛似乎真的和社会脱轨太久了,新闻读了一半,他才忽然问道:这个陆晚晚是谁啊?
万镜娱乐的艺人,去年靠着一部剧红了,她傍上的是风采娱乐的当家人。
其实他在船上的时候就见过他们两个了,当时只是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挖到了。
舒逸不知道和叶金林说什么,一则新闻念完了他都还没回来,曲笛有些难耐地动了动,眼神有些犹豫。
别乱动。唐朝白当他是坐久了不舒服,按住了他的手,道:这瓶吊完了就可以拔针了。
小腹有些胀,曲笛屈了屈腿还是没能缓解半分,只能红着脸说:我想去卫生间。
他吃的流食,还喝了不少水,加上手上打着针,很容易就会想要上厕所,唐朝白忽然明白他是尴尬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床头的吊水,说:我带你去。
不用了曲笛没想到他打算服侍自己总觉得有些奇怪。
唐朝白却走到他身边一手扶着他,一字一句淡定地说道:不用不好意思,这几天你的方便问题都是我们处理的,更何况,你哪里我没见过。
那次医院还有岛上的时候他说的似乎没什么错。
但这样他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羞人的话,曲笛想要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作者有话说:
诡异的和谐
第129章
睡醒的唐夕言问讯赶到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只隐隐从紧闭的厕所门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正疑惑着,就见他大哥和曲笛从里面走出来,曲笛害羞着,低着头没注意到他。
下次我自己来就好了。这种事无论怎么说都觉得尴尬。
你醒了?这话是对站在不远处的唐夕言说的。
唐夕言脑里还纠结着两人大白天的一起进卫生间干嘛,没反应过来,呐呐道:啊我来看曲笛的。
他走过去帮着唐朝白把人扶到床上,还没坐下,唐夕言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他硬生生把那些煽情的话全都给憋回去了。
唐朝白道:还没吃饭?
他睡到现在,醒了就立刻跑过来了,哪有时间吃饭,他瞥了眼曲笛,红着脸点点头。
曲笛道:要不你先去吃饭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唐夕言怎么可能才刚见到人就跑去吃饭,他可攒了不少话要和他说。
他拉开凳子坐下了:让他们送过来就好了,我想陪陪你。
三个人的气氛反而还不如刚才的和谐,透露着一种诡异的安静,唐朝白低头翻着手里的杂志,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而唐夕言抓着他的手,像是想说点什么但是又碍于自己大哥在场的感觉,一脸憋屈。
终于,唐夕言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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