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远伸手去接,却被沈惊晚一个转身,自己喝了去。
沈延远斜了她一眼,自个儿进屋了,倒了一杯水,才慢悠悠坐下道:“母亲现在不在府中,你可防着点那边,上次你把西院那边得罪了个精光。”
沈惊晚喝完水,将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看着沈延远道:“我不怕他们。”
“谁说你怕不怕了。”
想到什么,又从怀中抽出一枚金簪子,拍在桌上,慢吞吞道:“过几日父亲寿辰了,你别老这么素,到时候要宴请宾客的,母亲不在,我就得管着你。”
沈惊月将簪子拿到手上,端详片刻,笑道:“花了不少银子吧?”
沈延远摆了摆手:“给我小晚儿,便是天上的,也得摘,你听我些话就够了,不与你多说了,我要去见父亲,盯着点那赵高升。”
走到门边,忽然想起什么,道:“你去写封信,叫母亲回来吧,这次宴会来的都不是一般人,主母不坐镇,那房的弯弯绕 * ,到时候编排母亲,总归不好,赵高升来了,母亲不当家,我顾不得日日盯着东院,到底不放心。”
银朱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也是,这几日我眼皮子跳的厉害。”
沈延远哧了一声:“你个小丫头懂个屁。”
旋即一拍袖,出了门。
赵高升在厅堂如坐针毡,手一会放膝盖上,一会放腰上,一会揣兜里,要多拘谨多拘谨。
脸上坑坑洼洼,颧骨耸起,颇显的有些邋遢,带点萎靡不振。
卫国公本不想见他,却人家自己送上门,又是姑父又是各种讨巧话。
他淡淡扫了眼赵高升:“家里一切都好?”
正在端茶的赵高升一哆嗦,杯子差点掉地上,又蹑手蹑脚送了回去,一口没喝:“好,一切都好,承蒙姑父照顾,送了好几头羊。”
卫国公冷冷嗯了一声,他素来看不上这个赵高升,早些年就口出狂言要金榜题名。
眼见着考不上了,就想走征辟,靠着点关系,进宫为官。
赵姨娘在一旁陪坐,笑道:“瞧瞧,看到你姑父英明神武的模样,被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既然被父亲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还想进宫,恐怕就要吓得尿裤子了吧?”
远远的,就听沈延远的声音,宽厚雄浑,人未到,声先至。
进了屋,小丫头忙给他摆好茶点,沈延远大喇喇坐进去,一条腿勾着另一条腿,一点一点的触着地面,发出闷闷地响声。
卫国公并不管束,赵高升瞧见沈惊晚的眼神他也是知道的,人家没挑破,自己又不能恼他,心中却鄙夷,凭他什么身份?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便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国公府嫡小姐永远都是嫡小姐,且尊贵着。
赵姨娘的话遭沈延远一唾弃,紧了紧帕子,也就不吭声了。
赵高升更是如芒刺背,笑着站起身,喊了声:“表弟。”
给沈延远嫌弃的,他五官拧成一团,原先俊俏的模样生生有些冷冽:“谁是你表弟?莫与我乱攀关系,你想征辟,又不是我管。那个温大人,温时朗,不好意思,他才是审核官员,他的好友,谢彦辞,你知道吧?”
赵高升有些茫然,点点头,又摇摇头:“知,知道,听说刚与晚儿妹妹退了.. ...”
“呸!那谢彦辞与我们不对付,你去征辟,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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