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将军……”他迟疑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军的粮草,是不是快跟不上了。”
娄长风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粮草供应情况是军中机密,娄长风定然不可能轻易告诉他,可卓钺却还是从那一眼中捕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王戎见两人无声对望,干笑了声在旁打着圆场:“卓兄弟也不用太担心了。可能这一仗过后,咱们与札干人便会进入短暂的休战期了。”
休战?卓钺一愣,随即立刻想了起来。
前世也差不多是他们拿下沧衡、札干军退走马甸营之后,两军便开始议和。但这次议和并不长久,只是给了两方短暂的喘息机会,去补足粮草休养生息,在来年的此时战火便再次全面爆发。
但他内心深处却还是欢喜的。自重生以后就紧接着赶上了开战,至今他连气儿都没喘上一口,趁着休战期终于能好好调整一下了。
大军从鹰落涧又行军了约有两日,终于赶到了沧衡城。
果如他们所预料的一般,沧衡已是空城一座。这里本就是军事关隘,居民极少,军队到时城门四面大开,而军械屯粮库房已被搬运一空。
大军在此暂时驻扎了下来。终于能从连日行军的紧绷中喘了口气,这几日军营之中的气氛都颇为轻松愉悦,卓钺也理解众将士的心理,也因此晚间帐子里搞的一些牌局他也甚少制止,甚至偶尔还会亲自下场打上几手。
“取头钱!博他里衫!”
八九个大汉围坐成一圈儿,中间散落着一地铜钱,众人皆已兴奋得双目赤红,扯着嗓子拍着地板嗷嗷叫着。有的人已打了赤膊,还有的连下面的长裤都已经脱没,冻得瑟瑟发抖却还不甘退场。
卓钺噙着抹笑,神态自若地掂着手里的几枚铜钱,上下打量着对面儿已经半光的张老黑。
“他妈的要博便博!”张老黑恼羞成怒骂道,“看个鸡毛!”
他们正玩儿的这把戏叫“关扑”,规则简单,就是掷铜钱,根据铜钱落地后的正反面组合来分出胜负,赢则得物,输则赔钱。坊间百姓们常以这法子交换买卖活物,赢的人可谓是一本万利。
但军中不能玩钱,也没啥货物可赌,将士们便赌起了衣服,输的就脱、脱光为止。堪巧今儿个卓钺手气好得出气,把对面儿的张老黑剥得只剩一条里裤,再赢一手就可以派他出门遛鸟儿了。
“来了啊!”卓钺甩手喝道,“五纯赢你的裤衩——走你!”
几枚铜钱叮当落地,旋转不止。一圈儿的壮汉紧盯着指甲盖大的小铜钱,半晌,忽地爆发出一声暴喝。
七枚铜钱,却只有四枚同花色的朝上,不够五纯!
“唉我糙!”张老黑激动得一蹦老高,指着卓钺喊道,“脱!给老子脱!”
卓钺撇了撇嘴,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抬手甩去了外衫。
郦长行进帐子时,恰巧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场景。
背对帐子而坐的卓钺抬手自头顶拉起衣服,他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的背部一寸寸暴露出来,背中央的脊椎沟笔直深邃,如同平原微微凹陷下去的丘壑,而两侧明晰的蝴蝶骨又高高挑起,仿若展翅欲飞的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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