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怒郦长行用那极端卑鄙的方法逼他表态就范,可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他自作自受。
卓钺用力抱住了头,痛苦地大喘了口气。毕生以来的第一次,他甚至有些恨自己的出身,更恨自己那些不得不背的责任与枷锁。
为什么他非得生在军门?为什么他要打仗、要把手下士兵的性命扛在肩上?娄长风为什么要这么信任他?那些兄弟们又为什么要追随他?
如果……如果他只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就好了。
没有人在等他回去,也没有人对他抱有期待。他是否便能无所顾忌地去拥抱那个被他狠狠伤害过的青年了呢?
卓钺狠狠甩了甩头站起身。这个帐子里全部都是郦长行的气息,而只要想到现在郦长行正与乌日更达濑一起不知在商议着什么诡秘阴谋,他就胸口堵得慌,在这儿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他大步出了帐子,茫然地在夜风中呆站了片刻,又缓缓往娄吹云的帐子走去。
娄吹云的帐子里亮着灯,卓钺一进去登时被里面浓烈的酒味儿熏得打了个颠儿,惊道:“你干嘛呢?”
地上已经空了几个小酒瓶,娄吹云四仰八叉地摊在毛毡上,双目呆滞地看着帐顶,旁边还放着个开了的酒坛。
他回过头,双目涣散地瞥了眼帐口的卓钺:“……你来干什么?”
卓钺没吭声,拾起一壶酒灌了口,当辛辣的酒水滚下喉咙,将奇异地抚平了他心中的烦乱。他跌坐在娄吹云之旁,又接连喝了两口,任烈酒将他的思绪搅乱搅散。
二人静静地坐了片刻后,卓钺道:“呼兰木伦?”
娄吹云双目放空,半晌才“嗯”了一声。
“我去质问他为何对我见死不救……”他喃喃道,“嘿,真是自讨没趣。”
卓钺机械地喝着酒:“他那人心狠手辣。不救你,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娄吹云似哭非笑地哼了声,摇头道:“不是,他是个很好的人,之前他明明是个很好的人……你不知道,是因为你没见到……你只见到了他现在的样子……”
他胡言乱语地说着,词不达意,最后渐渐没了声音。
在被烈酒拉缓的思绪中,卓钺朦胧间似听他最后轻声道:“……为什么我非的是娄吹云呢……”
卓钺闭上了眼睛,他亦感到迷茫而无助。
情意是多么无瑕美好的东西,可它却又偏偏只存在这烟火俗世之中。在这两难之中,人们进退维谷、行为失度,成不了飞蛾扑火的钟情人,也当不了游刃有余的凡尘客。
最后唯余许多心碎彷徨。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最虐的一章来了,还好吧?不咋虐吧?(亲妈脸)
这一波很快的~估计再有两章就结束了。主要是就为了推他俩一把,所以虐的本质都是为了治愈呀!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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