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低垂眸子,动作很轻的将他身上受的伤口慢慢抚平,低声说:“一想到你可能会看到,我没有办法视而不见。”有水滴落下来,打在他的手背上。江望的动作顿了顿,他没有抬头,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灯光下,那水珠散了,小小的水珠不大,里面凝聚着的,却是这么多年难言的委屈。室内很安静。简淮宁的声音很轻,甚至很平静,只有稍微的颤抖暴露了情绪,他说:“我哥哥的死不是我害的。”时隔那么多年。除了出事的时候他曾经和萧宏还有父母解释过,后来再多的议论和误解他也没有再开口过。就好像是那年那个缩蜷在角落哭泣的孩子被关了起来,连同那些委屈和脆弱和不能见人的伤痕全都被锁在了最深的角落,他在心里建立起了层层的墙,不仅把那个年幼的孩子关了起来,甚至连同自己也关在了里面,画地为牢。岁月匆匆流逝。很多很多年后的有一天,当眼泪再掉下来的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亲自打开那扇门,与那个哭泣无助的孩子重新対视,再提旧事时,似乎仅仅是瞬息,心理的阴影重新覆盖上来,他的心脏鼓鼓胀胀的几乎要爆炸,便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角落里。简淮宁轻声说:“那天我的生日,我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最近的比赛比较忙不能回来了,我就答应了,让他好好比赛不用回来,等他出道的时候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看他,哥哥答应了。”眼泪从脸颊滚落下来。好像连带着这些年的委屈。简淮宁努力让声音平静,基本颤抖的不像话,他道:“然后警察就打电话来,说哥哥在天桥上出车祸了,爸爸妈妈去了警察局,警察说他是雨天在路口的时候分心,和対面的车相撞才会出事的,检查最后一通电话是跟我打的,而那天是我的生日,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哥哥才会开车的时候分神出事的。”如同亲手把旧时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简淮宁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要被吹散一般,甚至也许他自己都害怕得到回答:“但是我真的没有任性……”就像是那年那个哭泣的小孩哭着解释却被甩开的手一般。而回答他的。却是被紧紧握住的手,江望的手掌宽大温暖,他说:“我知道你没有。”简淮宁有些诧异:“你知道?”江望点了点头,他说:“嗯,不用解释,我相信你。”就像是那个时候。在游戏的时候,他总是会很骄傲的和他说:这次的比赛里有我的哥哥,我哥哥可厉害了,他肯定会拿第一,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那样一个的孩子又怎么会在关键的时候给哥哥拖后腿,又怎么会添乱呢?江望抬头看向他,他的手臂抬起来,有些粗粝的指腹划过简淮宁的脸颊替他抹去眼泪,他的目光平静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低声说:“因为我知道你很爱哥哥,知道他在比赛,所以最希望他能好了対不対?”这一刻。当黄昏日落,客厅的光明慢慢的褪去,简淮宁看着面前的人,仿佛在这时,他心里的,那个在角落里的男孩崩溃又稚嫩的哭声停了,他的眼睛看着江望,男人的身影印在他的眼眸,好像也在此时,完全印在了他的心里,所有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简淮宁骤然的扑进了他的怀里,那强维持的平静被打破,他哭着说:“嗯!”那天晚上。他和江望在客厅的沙发说了很多,说那年葬礼的事情,说他在国外的七年,说那些他从不愿意和别人提起的旧伤疤。后来说着说着就在客厅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简淮宁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升起来了,他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又发现周围的景色变了,入目的是卧室的窗户,外面是绿茵茵的树枝。不是客厅!简淮宁骤然的坐了起来,有些晃神。外面似乎有些动静,简淮宁起身穿好鞋,打开门就看到了刚从外面进来的江望,江望的手里提着袋子说:“醒了?”简淮宁呆呆的点头:“嗯。”江望说:“卫生间有洗漱用品,我买了早餐,你去洗漱,我把早餐拿出来。”简淮宁依旧有些呆呆的:“好。”他机械的去洗漱完毕,洗脸水的凉意才让人回过神来,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有些回过神来,以前觉得这些事情埋在心里最好,可是完全托付出来后才发现,有个人帮自己分担也很轻松。简淮宁走出去的时候桌子上的早餐已经放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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