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篆刻还是你教的,你的篆刻是宣姐教的,这就是传承吧。”听季涂提到张宣仪,陆西珉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晚间依旧细雨蒙蒙,回到小公寓洗了澡,季涂坐在落地窗前办公桌后的转椅上,手里抚摸着玉制长命锁。他不知道,他想要送长命锁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早在第一场秋雨落下的时候,顾冶带季涂去为自己的父母和祖父祖母扫墓,季涂和顾冶把鲜花放在墓碑前。他们离开已经七年了。季涂站在顾冶身边,握住他的手,他知道现在顾冶心里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是我不孝,一直辜负你们的期望。你们走后,我折腾了一些日子,时常不清醒,姑父一直为我操心。年少不经事,没受过什么挫折、风浪,你们离开之后我就觉得天塌了,整日只想着去陪你们,却丝毫不顾你们对我的期盼。你们在时,爱我、护我,我却叫你们失望。后来阴差阳错,抓到了救命稻草,因为不那么光明,一直不敢跟你们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连带着你们的那份。我找到了能够相守一生的伴侣,今天带他来见你们。虽然他也是男人,但我知道,你们不会介意的,是你们把他带来我身边的,是你们保佑我遇到他。外婆走之前见过季涂,如果你们在天堂相遇的话,外婆肯定会跟你们说,季涂很好,你们放心。如果日子一直这么安宁的过着,四时都有事可做,万物可期待,与喜欢的人相伴,也只会觉得一生短暂。秋雨阵阵,能看见街道两侧的落叶堆叠,环卫工人还没来得及打扫,路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外套,本以为夏日就此结束,结果第二天气温又回升。顾冶是在大雨淋漓的夜晚接到京城来的电话,他们刚吃了饭,本来窝在沙发里看电影,顾冶去窗前打电话,季涂把电影暂停,玩着手机等顾冶。打完电话的顾冶回来时心情有些沉重。“怎么了?”“孙教授一个小时前,去世了。”打来电话的是之前在孙教授家见过的沈严,说孙教授是在家去世的,没有去医院,怕师母难受,自己忍着疼痛,却没有忍过去。他女儿那边已经通知了,今天连夜往回赶。孙教授是顾冶去京城读书第一个带他的教授,除了一直陪伴他的周老教授以外,孙教授是顾冶最亲近的老师。他早已经历过多次的生离死别,只是永远做不到平和接受这种事。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季涂陪着顾冶去机场。“没事的,人总有这么一天。别想太多,就当你还是十六七的时候,去见你敬爱的老师,纵使只是最后一面。”季涂知道,顾冶的前半生,经历了太多次亲近的人离去,但他的心不会麻木,甚至一次比一次柔软。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一会儿季涂自己把车开回去。离登机时间还有一会儿,两个人坐在车里等候。顾冶抬手伸到季涂后脖子,温柔的捏着,顾冶喜欢这个亲昵的举动,他高兴地时候就喜欢这样,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反正,似乎这个动作能够让他有安全感。顾冶心里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忐忑的厉害。就好像当年,父母出车祸的那天一样,心里七上八下,没有缘由,像是征兆什么。可是,孙教授是他的授业恩师,他亲近的长辈,不可能因为这种不安心理而改变行程。“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第48章 我的树洞顾冶从江城到京城孙教授家,一路很顺利,心里的不安也渐渐平复。顾冶心里不免嘲笑自己,难不成已经得了“亲人离世综合征”,他还以为自己无坚不摧,但实际上脆弱无比吗?顾冶去京城的第二天,江城的气温又回升的厉害,又回到炎炎夏日,江城的天气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升降,陡然而没有章法。季涂穿着休闲的短袖短裤在家做图,手机里还放着音乐,敲门声来的突兀,有点不情不愿的去开门。“您好,这是顾冶先生的快件,麻烦签收一些。”季涂接过签字,道了声谢关上门,本来准备把东西放在一边,但顺眼就看了一眼寄件单,寄件地址是霁山福利院。季涂心一沉,认真看了单子信息,是霁山福利院没错。霁山福利院怎么会给顾冶寄东西?顾冶和霁山福利院还有联系?难道顾冶为霁山福利院捐过东西什么的?季涂看单子上没有写具体寄的什么东西,单看快递包装,是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差不多20*15*10的大小。季涂想拆开看看,但觉得私拆顾冶的东西不太好。拿起手机准备问问顾冶,但冥冥之中心里出现一个念头,叫他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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