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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顽固的自尊心又筑起高高的屏障,阻隔他向任何人靠近。一个为人不齿的、抛妻弃子的、染上赌博恶习的父亲。他羞于开口,害怕燕惊秋用鄙夷的眼神看他。“我……我爸爸他……”“他怎么了?”燕惊秋声音很轻,从他腿上坐起来,指腹轻轻蹭着他的手心。他的心思被燕惊秋柔软的手牵引过去,那两个字旋即轻易地脱口而出。“赌博。”燕惊秋歪头靠在他肩上,展开他的手掌,好奇地摸他掌根附近的薄茧,似乎注意力全在他手上,漫不经心地问:“然后呢?”“他失踪了,已经有十年。”“所以你妈妈和你替他还债?”“嗯。”“为什么不离婚,他欠的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就算离了也没有用,追债的人找不到我爸,就来骚扰我们。”梁鹤洲闻到他身上甜甜的沐浴露香味,一垂下眼睛,便轻易望进了他宽大的T恤领子里,细软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红,锤子似的,一下一下刺激着神经。“警察不管吗?”燕惊秋抬眼,看见他上下起伏的喉结。“一开始报过警,但我爸确实欠了钱,我们不占理,警察只能调解,债主中有一部分人是黑社会的,威胁我们不允许找警察。”燕惊秋蹙了蹙眉,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又躺回他腿上,仍把玩着他的手,细微而柔软的触感,让梁鹤洲错觉有一只猫在舔舐他的手掌。沉重地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了。两人静静看了会儿电视,直到燕惊秋打起了哈欠。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梁鹤洲的肚子,闭上了眼睛。梁鹤洲关掉电视,说:“别睡在这里。”“不想动,这里挺好。”“又会发烧的,”梁鹤洲说着,扶着他的后颈,轻轻站了起来,“我去铺床。”他把沙发上的衣服一同带进房间,弯腰整理床单时,燕惊秋也进来了,上半身压在他后背上,搂住他的腰。梁鹤洲停下动作,问:“你不舒服?”燕惊秋哼哼唧唧,拖长了调子回答:“没有,就是……想靠着你。”梁鹤洲心头一跳,攥紧手下的床单。“小时候,”他又说,“庭南家里养过一条狗,阿拉斯加,叫凯撒,和名字一样,它很威风,很大一只,我住在他家,那只狗会和我们一起睡在床上,四五岁的小孩子,还没有它大,我和庭南会把脚放在它肚子上,很暖和,它的爪子会搭在我手臂上,很有安全感。”他叹了口气,“后来凯撒得了细小,没治好,我上小学的时候,它死了。”他收紧手臂,抚摸他的腹肌,咂了咂嘴,说:“你好像一条大狗啊梁鹤洲,真听话,真好。”梁鹤洲垂下眼帘,慢慢松开拳头,抚平床单的褶皱,把枕头放回原位。他直起腰,开始收拾散乱的衣服,一件件挂好放进衣柜,燕惊秋还是黏着他,嘟嘟囔囔地撒娇,说:“你陪我睡觉嘛,陪我陪我陪我……”“我得去打工。”“你别去,你在这里陪我,我给你发工资,比打工的工资多很多倍。”他说得随意,态度倨傲,拉开抽屉翻出一张银行卡,夹在指尖颠了颠,还未给到梁鹤洲手里卡就掉在了地上。他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继续说:“这个卡,你拿去。”梁鹤洲眉头紧皱,停下手上的动作。多年来因为“贫穷”,他人总是用轻视和嘲弄的眼光看待他和母亲,但越是如此,母亲说,越不能顺着他们的意。他可以为有这么一个父亲而感到羞愧,但不能因为贫穷而羞愧,贫穷不是错误更不是罪衍,抛弃尊严才是。对他来说,钱是个敏感的话题,谈及时总会小心翼翼,他不愿意因此被人轻贱,或是怜悯,在这个方面,任何特殊对待对他来说都是不必要的。这是他的底线。但偏偏,他喜欢的人,先践踏他的底线,又否认他的尊严。他把最后一件衣服挂进衣柜,拉上移门,转头对上燕惊秋的眼睛,说:“不了,我要走了。”燕惊秋已经预料到,他一见到梁鹤洲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眸,甚至不需要他说话,就知道会被拒绝。他的“魔法”在梁鹤洲这里起不到丝毫作用。“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他推了梁鹤洲一下,朝他扔了两个枕头,又故意把刚铺好的床弄乱,气呼呼地看着他。梁鹤洲神色平静,说:“早点休息。”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燕惊秋抱着手臂,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静悄悄的,连关大门的声音都没有。他又等了一会儿,喊了两声“鹤洲”,不见回应,追出去一看,家里空荡荡的,梁鹤洲已经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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