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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街边等了一会儿,拦到一辆出租,抱着人坐进去,询问他现在住在哪里。燕惊秋报上地址,又小声地说:“原来的公寓……被妈妈卖掉了。”“我知道。”“你知道?”梁鹤洲没回话,理了理随意缠在他脖颈上的破旧围巾。他当然是去看过,所以才知道,怀着忐忑的心迈进公寓大楼,熟悉的电梯,窄小的镜面轿厢,坏了的数字按钮,走出电梯后两三米宽的走廊,公寓的厚重大门,两侧贴着稍稍褪色的对联,里面传出一家三口欢乐的笑声。偶尔,他会在公寓附近街区闲晃,漫无目的,自己也看不透自己的心。“你说话……”燕惊秋拽着他的领子,手还是不停地发抖。梁鹤洲拂去他脸上的泪,“你想听什么?”“我……随便,你随便说点什么,你不说话,我好害怕……”“手很疼吗?”燕惊秋摇头又点头,梁鹤洲想再看一眼,他却不肯,把手背在身后躲开了。“给我看看。”“不行……太、太丑了。”“不要任性。”燕惊秋又开始哭,梁鹤洲冷着脸没理,过了五六分钟,前座的出租车司机都看不下去,出声打圆场,说:“哎呀小伙子,怎么能对女朋友这么凶呢,都哭成这样了,哄一哄吧。”他留着半长的头发,哭起来声音又细细小小的,一张雌雄难辨的脸,确实让人误会。梁鹤洲搂着他,拨弄他后颈的碎发,轻声说:“别哭了,今天晚上陪你睡觉。”“真的么……”“你先把手给我看看。”梁鹤洲凑在他耳边,视线越过肩膀瞥向他后背,瞧见他缩在袖子里的手,只露出零星葱白的指尖。燕惊秋缩了缩肩膀,被他吹出的气息挠得耳朵发痒,颤颤伸出手来。梁鹤洲去卷他的袖子,衣服摩擦到皮肤他都喊疼,只能让他举着手,从袖子缝隙望进去,隐约看见伤疤处红肿起来。“我们去一趟医院。”“我不去,”燕惊秋枕在他肩上,“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以前也这样,我不去医院,要是去医院,我现在就下车。”梁鹤洲叹了口气,问:“什么时候弄的?怎么回事?”“嗯……就是,分手之后,”燕惊秋支支吾吾,“我……额……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然后……嗯……”“什么?”梁鹤洲哪里听不出来他在撒谎,追问道:“说真话。”燕惊秋暗暗咬了咬牙,垂着眼睛答:“是真的,没骗你,然后……就骨折了,做手术的时候放了钢板进去,但是恢复得不好,有时候会疼。我、我都告诉你了,你得说话算数,你晚上陪我睡觉,鹤洲……”梁鹤洲心里发堵,把头埋在他颈边,嗅到他身上掺杂着酒味的沐浴露香,还是原来那一款的气味。“所以没能当医生吗?”“嗯,”燕惊秋点头,神色自然,好像这件事并没有成为他的心结,“没关系。”这是我的报应,他想,鹤洲没能踢球,他没能当医生,很公平。梁鹤洲抚摸他的脊背安慰,抬了抬眼,又看见他脖子上有个小圆疤,拇指摁上去,崎岖不平的,疤还没完全掉完。“这又是怎么了?”“啊,这个是上回,在医院,晚上碰见你的时候,你掉下来的烟头烫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你陪我,就今晚也行,陪我睡觉。”燕惊秋反反复复地念叨,说着说着又带上了哭腔,幼稚地威胁道:“你刚刚答应我的,说谎的人变小狗。”梁鹤洲声音轻轻,“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回到公寓已经接近午夜,这儿的布局和原先的公寓差不多,仍然乱七八糟的,厨房里都积着一层薄灰,找只杯子都费了好长时间。梁鹤洲在柜子前翻找,燕惊秋就站在门外等,也不知道是冷还是疼,一直在发抖,好像会随时站不住晕倒。梁鹤洲匆匆烧了壶水,拉着他回卧室躺下,脱衣服的时候总算看清他的右臂,又红又肿,大了一圈。他去浴室拧了热毛巾敷着,又翻箱倒柜地找止痛药,燕惊秋也说不出来药放在了哪里,他把能打开的抽屉都找了一遍,看见半开的衣柜里也有两个抽屉,拉开的时候燕惊秋突然叫住他,让他别看,可已经来不及了。抽屉里摆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褪色的红色塑料袋,一些零食的外包装,吃了一半的晕车药,已经过期很久了,几张小纸片,好像泡过水,上面晕着模糊的黑色字迹,辨认不出来写的是什么,还有几片泛黄干枯的叶子,放在最中间,似乎碰一碰就会碎,最里面是一个装着泥土的小透明罐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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