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他和缓了声音,“你妈妈曾经找过我,她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她说……”他抿了一下唇,“她说,我勾搭你,我不怀好意,我为了钱接近你纠缠你,她说我就是一个……”一个卖屁股的。舒琼说出这个词语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雍容华贵、衣着光鲜的知名医生,优雅地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再举起来小口地啜,说出来的话却粗俗鄙陋,如此巨大的反差,给他带来的震惊甚至超越那个词语本身。当他和燕惊秋站在一起时,因为他远低于燕惊秋的家世和社会地位,外人注定只会满怀恶意地揣测他的动机,认为他贪图钱或者权,没有人会费心去查看内里,看到他的真心,它只会被随意践踏,被那些肤浅的眼光和言语深深掩盖。所以他不会收燕惊秋的一分钱,不会让他人龌龊的念头得逞,再苦再难,也绝不会向舒琼说出来的那个词语低头。“一个什么?妈妈她找过你?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燕惊秋抓住他的手臂,怕他不把话说清楚就要走。“没什么……总之我不要你的钱。”“可是她说得都不对,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不等梁鹤洲回话,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哼着歌,看见他们俩后就止住了声音。燕惊秋看过去,发现是虞然。虞然有些尴尬,朝他点了点头,又看向梁鹤洲,说:“鹤洲哥,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到你陪我打拳的时间了。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说话了?那我先出——”“不用。”梁鹤洲推开燕惊秋,和虞然一起走了出去。燕惊秋呆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银行卡,感觉眼泪要跟着鼻血一起流下来。他在更衣室待了十多分钟,出去后站在拳击台边上,和其他人一起看虞然和梁鹤洲打拳。不像他的外表,虞然出拳狠厉,眼神尖锐,盯着梁鹤洲看的时候像孤狼盯着猎物,梁鹤洲则一改往日沉稳,显得急躁又毫无章法,一直被虞然逼得倒退,出拳也鲁莽,像只只有蛮力的笨熊。燕惊秋不知道他是因为在生气,还是平时打拳就是这幅模样,他看得很难受,心紧紧揪着,一点都不喜欢这项运动,觉得很暴力,想着还是在球场踢球最适合梁鹤洲。在梁鹤洲又一次被虞然打了一拳的时候,燕惊秋红着眼睛朝台上喊了一句“别打了”,想要钻进围栏上台,被周围人拦住了。虞然看他泪眼盈盈,无奈地耸了耸肩,摘下手套翻下了台。梁鹤洲也跟着下来,不管燕惊秋在后面怎么喊,都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更衣室。燕惊秋忽然就没有了再追上去的勇气,他胡乱抹了抹眼睛,慢吞吞走出了店。在门口茫然地站了一会儿,有好几辆出租车朝他按喇叭,示意他要不要坐车,他都摇头拒绝了,后来干脆背对马路站着。晚上很冷,风也大,若有若无地飘起雨丝,他该回家的,但挪不动双脚,只想就这么守在这里。二十多分钟后,虞然背着包走了出来,看见他还等在这儿,好心提醒,说:“鹤洲哥要八点才下班呢,你要不先回去吧,或者找个咖啡店坐着等?”燕惊秋摇头,也不说话。虞然跺了跺脚,呢喃一句“好冷”,跑向马路对面的便利店,拎着购物袋出来后又回来了。他递来一罐热茶,自己也开了一罐,边喝边说:“你们吵架了?”燕惊秋把茶罐贴在脸上,“我惹他生气了。”“怎么回事?”“我给他钱,他不要。”虞然笑了一下,说:“之前宋寒清给他钱他不要,他自尊心这么强,怎么可能会收你的钱。你之前不是和他在一起过嘛,怎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一脚就踩进他的雷区。”燕惊秋哑口无言,他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梁鹤洲,五年了,前几天才弄清楚他的生日在几号。“你想帮他,可以用迂回一点的办法嘛,比如……来这儿让他当你的陪练?你充钱当会员,他都有提成拿的。他教你打拳,你给他钱,这样他总没话说了,对吧?”“啊……好像是。”燕惊秋愣愣点了点头。两人站在门口喝完了茶,虞然就要走了,临上车前,燕惊秋喊住他,问:“宋寒清和鹤洲,他们两个人最近怎么样?”“嗯?挺好的呀。”他说完,朝燕惊秋摆摆手,坐进了车里。燕惊秋把茶罐扔在地上,一脚踩扁了。*元旦假期,燕惊秋照常去店里,处理堆积的手表单子。他给梁鹤洲发去的消息通通没有收到回复,心急如焚地熬过三天,总算到了拳击馆开店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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