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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午夜梦回,梁鹤洲会被指尖环绕的金属搅得难以入睡。当然,是幸福的失眠。在某一刻想起燕惊秋时,他总是莫名地心悸,好像也稍稍能与离开他就惶恐不安的燕惊秋感同身受。燕惊秋和程庭南的关系缓和不少,程庭南也抽空去医院看望过裴素丽,三人经常一起聚餐,有一次久违地去酒吧玩了玩。燕惊秋喝得很醉,回家时闹着不肯坐出租,梁鹤洲只好带他乘上了末班公交。他被酒气熏得浑身燥热,执意把窗户开得很大吹风,当天晚上果然开始发高烧,头疼得直哭,但倔强地不肯去医院。这一病就是两三天,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好全。周末的时候程庭南来了趟公寓,他从客户那儿得了两张音乐会的门票,特意送过来,顺便看望燕惊秋。梁鹤洲在厨房煮粥,让他自便。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半掩的门,看见赤裸着躺在床上的燕惊秋。他蜷着身体,头埋在胸前,黑发铺开散落在梁鹤洲的枕头上,腰间搭着一条毯子,手臂横在床沿外,膝盖脚踝和手肘都晕着因发烧泛起的红。程庭南把视线移向他的无名指,那枚钻戒华贵靡丽,放在别人身上是喧宾夺主,但戴在他手上就是锦上添花。他从来没有想过燕惊秋会有这么一天,自愿被小小的戒圈束缚捆绑,毕竟他是一个那么动荡自由的人,风吹起的落叶一样,随便飘到哪儿去都无所谓。可是,他其实早该发现,燕惊秋身上还有截然相反的偏执和专情,就像一个永远无法被解释的悖论,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正是他的这种矛盾和神秘的美丽,让他得以永垂不朽,就算他的容颜老去,想必也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而最叫人心动的是,即便如此,在这繁华红尘之中,燕惊秋只对梁鹤洲一人钟情。程庭南轻叹一声,拉上房门走出去,梁鹤洲正把午餐端上桌。“留下来吃饭?”程庭南怔怔地看着他左手的戒指,片刻后摇头,说:“不了,我还有事,马上就走。你去看看小秋吧,我刚才看他就盖了条毯子,别又着凉。”“嗯。”他看着梁鹤洲去到卧室,不一会儿又出来,颈侧多了几个鲜明的牙印。梁鹤洲泡了茶,给他倒一杯。他没喝,摩挲着杯壁,说:“小秋的病你应该知道了吧?他挺不容易的,你走了之后他想不开,出了事故,虽然就手臂受了点伤,但之后去国外养病也吃了很多苦,前段时间他还去医院看医生吃药……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既然现在你们和好了,就好好对他吧。”“什么?”程庭南茫然看向他,“怎么了?”“你说他的手臂。”“就是那条伤疤。”梁鹤洲眉头紧蹙,脸色沉郁,问:“然后?”程庭南突然反应过来,躲开他的目光,放下杯子站起来,说:“啊……我就先走了。”“他说他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当初这套说辞其实他并不相信,但没有深究,以为或许是和燕惊秋父母有关,毕竟是伤痛的过往,他一直不在燕惊秋面前提。他没有拦程庭南,仍是坐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握着水杯,自顾自问:“到底怎么回事?”程庭南踌躇片刻,轻声说:“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见了,他想不开,冲到马路上,被车子——”梁鹤洲手里的水杯应声而裂。他似乎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有些无措地站起来,望着鲜血淋漓的手,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程庭南一眼,随即用手掌遮住眼睛顿了几秒,最后颓然垂下手臂。“抱歉。”程庭南瞥了一眼卧室,什么话也没说,轻轻合上了门。梁鹤洲拔出嵌在手心的碎片,收拾好地面,草草用水冲了一遍手掌,去到卧室。燕惊秋睡得迷迷糊糊,在他在身边躺下时睁了睁眼,蜷进他怀里。他垂眼觑向那道疤痕,手心遽然一阵刺痛,额角冒出冷汗来,一霎时呼吸困难。那伤疤后暗藏的真相,像吃饭时不经意咬到的石子,给他一种措手不及的伤痛。他包住燕惊秋的手掌抵在心口,闭上眼睛。手上的戒圈火一样烧起来。他忽然觉得,这枚戒指,无论如何是不配戴在他手上的。第46章 抉择整整一个寒假,梁鹤洲都没能和燕惊秋取得联系。他设想过,可能燕惊秋会转学或是出国读书,有时他会梦见燕惊秋,睁着一双无辜的美丽眼睛,天真地问:“你是谁?”一个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担心燕惊秋真如梦境中一样将他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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