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焱的语气其实也称不上多么和善,但与吴炎相比还是令狱卒觉得顺耳许多。那人哼唧两声,反手把对讲机塞回口袋。“兄弟,我们也不是一定要见sh……”戴焱顿了顿,还是没能将少将二字脱口而出,他转而改称史密斯“向导”:“我也不是一定要见向导和哨兵。你只要帮我们向上通报一声,或者,你带我去见一下你们这里说得上话的、”狱卒满脸嘲讽:“上面确实没说要让你们死在这,但通报?还出去见下说得上话的?别做梦了。”戴焱被噎了一下。男人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道:“兄弟,既然上面没说要让我们死在这里,那你给我们弄点药来总可以吧?消炎退烧的就行。”狱卒高昂着下巴,眯起眼,视线在面前的一男一女身上来回飘来飘去,一咧嘴,笑了起来:“这倒是可以。”“谢谢、”戴焱的道谢还没说完便被狱卒打断。“先别急着谢我。拿药可以,但是,”狱卒眼珠骨碌一转,黑色的警棍点了点吴炎:“必须让她跟我去拿,至于能不能拿到,能拿到多少……”狱卒下流地笑了起来:“就看你们的选择了。”戴焱咬着后槽牙,眉头紧锁:“这……”“这什么这?你们要药,就让这个臭婊子跟爷爷我去拿,不去,就等死!”狱卒的嘴脸丑陋无比。吴炎的下唇被她咬出了血,但女人仍旧推开了戴焱。吴炎抬腿踹了一脚牢门:“开门,姑奶奶跟你去。”“炎炎!”戴焱想要抓住爱人的手被女人挥开。咔嚓。吴炎双手被狱卒拴上手铐,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漆黑的廊道。森冷的监狱恢复了平静。直到十分钟后,失魂落魄的戴焱才痛苦地抱着脑袋,蹲坐在牢门前,低声轻唤着:“炎炎,炎炎……”。夜凉如水,心寒若冬。不知过了多久,吴炎被送回牢房。“儿子,起来吃药。”女人声音沙哑,带着鼻音。。浑浑噩噩地林辞被人扶起脑袋,往口中塞了几片大小不一的圆形药片。“水。”有人掐着林辞的腮灌水,硬将药物冲进他的肠胃。又硬又苦的药片划得人喉管生疼。林辞脑内的淤血一直没有被吸收,眼睛便也一直没好。那条包扎用的纱布早就脏的不成样子,但因为不懂医理,吴炎和戴焱以为那布是用来治眼疾的,便始终不敢给林辞摘下来。纱布粗糙的质感在高挺的鼻梁间轻轻摩擦,恍惚间,昏迷者那本该漆黑一片的视线中再次出现了牢房内的景象。那感觉就像是鬼压床似的。不能出声,不能行动,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人和事。被狱卒送回的吴炎情绪低落,她的脸颊又红又肿,脏兮兮地衣服被撕裂,凌乱不堪,几不蔽体。“炎炎。”戴焱一直站在她旁边低声唤她。他手中拿着自己宽大的外衣想要为女人披上,却始终没敢碰她。吴炎没有反应。林辞的意识混沌不堪,他好像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弄不明白。戴焱开始扇自己耳光。男人痛苦地咒骂自己,却只扇了一巴掌,就被女人拦住。“别这样,这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嘛……”吴炎踮着脚尖,环抱着戴焱,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林辞却听不清了,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高温让世界蒸发,他渐渐陷入了沉寂的黑暗。后来的几天里,林辞时昏时醒,但每天都会得到几颗救命的消炎药。有时,吴炎甚至还能带回针头和药瓶,给他挂水。虽然眼睛的情况始终没有好转,但他的伤确实有在缓慢地愈合。一个周后,林辞恶化的病情终于好转。折断的骨头不会那么快复原,但他恢复了说话的力气。踢踏踢踏,是恶魔的脚步声从廊道传来。“姐,我已经好了,你不要再去了……”林辞眼前一片漆黑,他着急地想要伸手抓住那只总是握着他的柔软的手。却什么都抓不住。“别动,走针了!戴焱,你看好他。”扎着针头的手被人按住。戴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炎炎。”“我们说好的。”吴炎还是再一次离开了牢房。林辞想说他已经不再需要治疗了,想说他可以不要这条命,想质问戴焱,为什么会允许这种的事情发生。但他听到了一阵“咚咚”的撞击声。是戴焱崩溃地用头撞击着地面。男人试图用这样的噪音将自己压抑的哭声掩盖。林辞哑言,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张了张口,吐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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